章节1
/>   这四年来,他吻过她的唇,吻过她的身体,但始终是没有让她成为他的女人。

  她知道他一直在等她毕业,等她完成自己的学业,然后再来履行他们之间的交易。

  今日毕业了,她犹沉浸在那份喜悦中,她满心期待着他能为她庆祝,同她一起分享那叠毕业照,祝贺她找到工作……可是,她怎么能忘了他是个冷漠的男人呢?这些情景只曾在梦里出现过呵。

  她闭上眼,羽睫不安的扇动,小手渐渐抓紧身下的床单……

  半晌,却等不到他的任何动作。

  她逐渐加快的心跳随着床面一轻,缓解下来。

  他线条优美的高大身影静静站在床边,薄唇嘲讽:“女人,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模样很像在在上刑场!”他大手取过自己的睡袍,眸子冰冷:“我会继续等你准备好,但是,不要让我我等太久。”俊颜上分明又染上几分不耐烦,他快速穿好睡袍,冷冷往门外走。

  等他离去,她紧张的身子才逐渐开始放松。

  她知道他又是去了书房工作,不到转钟三点他不会回来睡觉。每次都是这样的。

  一个月,他会来她这里三次,不定时,但都是傍晚,然后在这里过夜,翌日清晨开车离去。她不知道他的全名,只知道他的名字里有个轩字。她也不知道他的职业,只知道他很忙。但她信任他,相信他那双幽深犀利却隐藏着伤痛的眸子。

  四年前的那个雨夜,她在他俊脸上看到的不是雨水,而是泪水。

  她一直知道,他是同情她,所以才在那一夜将她带回了他在海边的这套公寓,给她安身之处。

  因为那个雨夜,她的脸上也是泪水。

  [正文:第二章]

  四年前。

  她,尹阡雪,一个寄人篱下的哑巴小孤女,在舅舅家,与年迈的阿麽相依为命。

  八岁那年,因为亲眼见到母亲的惨死,她惊吓过度,陡然失去说话能力。后来,她来海边小渔村投靠舅舅,但好赌的舅舅却将她扔给了年迈多病的阿麽。

  舅舅屋后的一座破旧小屋,便是她和阿麽的安身之处。

  她吃苦,忍受舅母的打骂欺凌,却仍让村里人的异样目光刺伤了心房。这,不仅仅因为她是一个哑巴,更因为她是一个父亲不详的私生子。

  母亲从将她生下起,就没有提过父亲的名字,甚至都没教过她喊“爸爸”。十八年了,“私生子”这具枷锁将她逼得不能呼吸,所以她尽量远离人群,逃避着他们异样的目光。

  九岁,她跟着阿麽一起去海边拾退潮的海鱼和贝,然后拿到镇上换取生活费。或者在海边替那些出海打鱼的渔民编织或织补鱼网,以此维生。

  由于舅舅不管她,她到十岁才上学,报名费都是阿麽平日含辛茹苦的积蓄。

  等到以最好的成绩考进市里最好的高中,学校以她是残疾人为由拒绝她踏进那扇大门,任是阿麽如何苦苦哀求,学校始终不肯松口。

  后来,她遇到了许怀安,一个有着温柔笑意的儒雅男子。

  许怀安的家境很不错,是家大规模食品公司的二世子,如果不是他请求自己的父亲向校长说情,她踏进不了那扇铁门。

  是他用他修长白皙的手牵着她走进那所校门,让她做了他的学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