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

  “回吧，夜深了，都要休息了。”

  她没有进去，来日方长，深夜造访不太合礼数，还是等白天有空再说吧！

  转身正要离开，院门打开了，“贵妃娘娘。”

  灵犀愣住了，她回头一看，是文娘，“文嬷嬷？”

  她忘了凌太妃就住在慈云寺。

  “叩见凌太妃。”

  凌太妃放下手中的木鱼，合上经书，回头微笑的看着她。

  “过来，让哀家瞧瞧。”

  她走过去，凌太妃拉住她的手坐下，左右仔细看了看，叹口气，“瘦了，也憔悴不少。”

  灵犀一阵鼻酸，泪光闪闪，低头不语。

  太妃目光转移到她腹部，“深夜还未睡，可是哀家敲这木鱼扰了你休息？”

  “不不，不是。”她慌忙摇头。

  “哀家知道你委屈，璟儿不是那无情无义之人，相较于先帝，他太多情。”

  多情？可不！他把郁灵当作褚芙蕖，至今还保留着她的画像，能不多情吗？

  至始至终，灵犀都在沉默，她不知道楚玄璟究竟是什么意思，她突然觉得，她不懂他了。

  “人心叵测，有时候，越是无心争宠，越是惹人嫉妒，女人就是如此，这能怨谁？怪谁？还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那个人？”

  凌太妃的话，让灵犀很是惊讶，也的确，后宫女人的斗争，不就是皇帝一个人引起的吗？如果没有那么多后妃斗来斗去，诺大的皇宫，岂不冷冷清清？

  “太妃……这……我……”

  “呵呵，看我，说了那么多，越说越离谱了。”

  她握了握灵犀的手，“灵犀，为了哀家的皇孙，你一定要想开啊！”

  “后宫那么多嫔妃……灵犀……怕是没那个福气了……”

  她摸摸肚子，孩子没了，自己又被驱逐出宫，皇孙？下半辈子青灯古佛了却残生，其他的，一切随缘吧！

  眼泪啪嗒啪嗒的落在衣服上，寂静的禅院，只留一盏昏黄的烛光在夜色中跳跃。

  自从灵犀走了以后，楚玄璟整日都阴沉着脸，没人敢招惹他，弄不好就是一顿炮轰，唯有一个不怕死的敢去触他龙颜，那就是夜紫阳！

  “陛下又是何必呢？把她弄到那么远的地方，想见却又不敢，怨谁？”

  “闭嘴！”

  “好吧！我闭嘴，反正我们明天要去慈云寺上香，顺便看看太妃她老人家，没人再烦陛下，刚好陛下也可以借此清静清静！”

  夜紫阳玩味的看了他一眼，他就是想看看他吃瘪难受的样子。

  “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楚玄璟挑眉。

  “想知道？”

  “……”

  他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原来，想一个人是这样锥心刺骨的滋味。

  一灯如豆。

  夜风微凉，橘色的烛光下，一道纤瘦的背影跽坐在案旁，蘸满墨汁的羊毫笔落在纸上，发出沙沙的声响，下笔流畅，一行行娟秀的蝇头小楷跃然于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