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水军南下
 谁曾想,转眼间连走路都不得不借助手杖,东阿……却是再没回去过。

  “晚生法正,拜见仲德先生。”

  走出书房,方才踏入前厅门槛,跪坐在堂中的年轻人便起身恭敬地行礼,在他旁边还有个侍立的少年人,也是一般恭敬。程立烦透了这些繁文缛节,所谓上行下效,凉国人见到凉王马越都很少行礼,他们这些下面人又如何能去摆那谱儿,结果就造成了如今凉国见面无论贵贱都不过行拱手礼,连躬身都省了。程立也不例外,摆手象征性地拱了拱手,说道:“老夫程立,请落座吧。”

  坐在对面,程立摆手说道:“凉国与益州向无交情,不知今日孝直前来所为何事,还请言明。”

  “事关紧要,晚生无礼,这便直说了。”说着,法正向那随从一抬手,费观便取出怀中信件交于程立恭敬地说道:“老先生,这是我家使君手书,请您过目。”

  程立点头接过,一面看着一面听法正说道:“逆贼孙坚无道,领不义之师轻启战端,陷益州五十万户百姓于兵乱。本州尚有十万可战之兵,分驻南北两侧,奈何江东军攻势太过迅猛,实在……难以抵挡。”

  说道这里,法正仿佛有些难以启齿一般地停顿了一下,对程立说道:“因此,我家使君特命晚生携礼奉书来请凉国出兵汉水,共抗孙坚逆贼。若凉王愿意出兵,我州今后愿对凉王称臣,共待天下之变以举大义。”

  什么天下之变,什么公举大义……在程立眼中尽是扯蛋,无非是益州生死攸关之时想拉个打手强援罢了。程立摆手皱着眉头仿佛不知情一般说道:“恕老夫直言,若论及援手,无论从哪个方面考虑汉中都比凉国要可靠的多,也容易的多,为何孝直不拉拢张鲁,反而舍近求远来凉国求援?”

  “这……汉中张太守与我家使君有私仇在身,早已叛出益州,唉,仲德先生您是外州人,不知也不奇怪。”程立哪里会不知道,掌握劈柴院十余年的凉国情报头子甚至知道刘璋在几时与小妾行房,对这些事情自是如数家珍,但他并不说出,只是连含笑意仿佛邻家老翁一般听法正说道:“实不相瞒,正因此獠如今我州才只能向凉国请援,否则我家使君无力抵抗江东人便只能将益州拱手献降了。”

  这话虽是诉苦,却也像威胁。若刘焉不抵抗而直接投降江东,那八万江东军数千艘战船便可直抵汉水之备直攻三辅……若是这样,凉国什么下场简直是可想而知。

  只不过,法正这么说便落入程立话术中的套儿了,程立要的便是法正这么说。

  笑容可掬的老者眯着眼睛笑道:“这样便更难了……既然张鲁已经叛出益州,而汉中又扼守入蜀要道,那凉国兵马入益州岂不是不可通行?凉国帮助抵御孙坚还在情理之中,因刘使君私仇攻打汉中张太守便不合适了吧?况且,出兵需要粮草辎重,军士亦需军饷抚恤,天下皆知凉国在与冀州作战,恐怕无力支付庞大的消耗啊。”

  法正一听便知道程立的弦外之音,凉国并不在乎进入益州作战,他们在乎的只不过是预算之外的军饷罢了,当即说道:“这点请您放心,若凉王殿下能够派遣雄兵帮助我州解围,所有军饷粮草均由我州一力承担,请您放心!”

  程立一听,既然这样那便可以了,摊手说道:“既然如此,那便请孝直静待消息,老夫这便传信凉王殿下,一切皆由凉王决断。”

  事已至此,法正只能听天由命看马越如何定夺,只好苦笑着应诺……冀州数千里之遥,只怕要等上半月了。

  程立为法正在陇都中寻出驿所住下,便向马越传书,太多待定的东西了。从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