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国之良将
战场上亲自磨练。

  每一个,都是带着精兵经验的新卒。

  弩矢齐发,城头响起无尽的嘣弦声。如蝗的箭雨中,凉国将军弩的箭矢最为锐利,当下正中并州飞熊军首领的肩膀,强劲的弓弩在瞬间带出的力道不亚于千斤重拳砸在身上,带着整个人被射翻在地。

  方才下达了冲城命令的首领被射翻,飞熊军的军卒宛若蝼蚁翻墙一般将钩索丢上城头,纷纷奋力攀爬起来,更有甚者在城门放起火来……但是没有用,陇都的每一面城门都经过大漆浇筑,防火防腐,中间还镶着铁板,根本不是外力所能冲破的。便是撞城锤,都要砸上小半个时辰才能攻破。更何况这些只带着兵器的飞熊军呢。

  他们唯一可能突破的地方,只有城头。

  可现在城头上的守军,是他们的三倍还要多些……并州飞熊的伤亡在持续。

  就在这时,并州军的后方奔来一剽人马。

  ……

  “使君,中城攻破了,守军弃城逃向内城!”董卓面色铁青地坐在榻边,内心焦灼。他的飞熊军已经整军列队地潜伏在中城之下,只要城上守军没有防备,夺取中城应当是十分轻松的事情。他不求杀入王宫,也不求马越退位。他只是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乘兴而至,败兴而归。他知道自己一千兵马恐怕很难打败马越在城中的覆甲军,更何况攻下王宫之后凉国各地赶来的兵马,他都无法对付。但那又如何?怎么,难道就因为这样就坐以待毙了?

  什么都不做,看着马越将自己手上的兵权拿掉,给自己丢到一个犄角旮旯的小破地方,从此淡出人们的视线吗?

  就这么承认自己过气了?

  他不甘心。

  “攻破了吗!”董卓猛地起身,肥胖的身躯快要塞不进甲胄。强权是头野兽,释放出心中的猛虎,咬人有多伤,便有多克己;堕落亦然。上一次穿这身甲胄还是数年之前,那时便已经是勉强能穿了,如今这衣甲上的皮带又被拓宽了一寸,加长两尺。肋下的位置甲片完全遮盖不住。

  无所谓了,难道老家伙还要亲自上阵杀敌吗?

  “牵马!”董卓摆着胖手说道:“老子亲自给娃儿们督军!”

  跃马扬刀,董卓仿佛找到了当年叱咤战场时的威风,若说起此生最令他感到荣誉的一战,并非是早年间面对羌人的百战百胜,而是光合六年的羌人反叛,那是一场失败的战役。五军齐出,面对骁勇善战的韩遂与他的十万羌骑,汉军四部人马相继败亡,唯独董卓一军全师而还。

  那是最令他感到荣耀的战争,面对那些出身中原的将领统统败绩,他这个不被人重视的凉州将领吐气扬眉。甚至一仗进入皇帝的眼睛中,那时灵帝夸耀地说他是国之良将。

  国之良将!

  从那之后,董卓不在乎什么输赢,赢有赢的办法,输了也有输的精彩,达成目的就够了。

  什么目的,从前是升官发财,如今是出口恶气!

  受制于人的感觉不爽,这一点儿都不董卓。即便凉王是马越,尽管这证明了董卓的眼光从来都没有错过,但他也不舒服。所以他要打这必输得一战,他不像在沉默中慢慢消亡,宁可一战让整个陇都记住他!就像那王莽,二百年过去了头颅还封存在汉国皇宫秘藏之中……那才是人生啊!

  生人五十年,铭记万万载!

  至于好坏?董卓早就想清楚了,若死后为千夫所指,那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