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的制服,握着长条军械,齐刷刷地站着,将巨大的空地填得满满当当,每个人脸上都是面无表情的刚毅,一副气势如虹的壮阔模样。只是留神一看,眼神里却流露出了长久征战的茫然和疲态,每个人都像一尊惯性支撑的空壳,瞧不见一丁点活气。

  站在一旁的花听正瞧着这些士兵发愣,却见尘土飞扬,远处急速奔来一个一人一马,士兵径直到稻垣志平面前,滚下马来急匆匆行了军礼,喘着粗气回报:“梁副官将二姨太和三姨太抓了!”

  稻垣志平还未有反应,花听摸着战马鬃毛的手却一顿,转过头双眼仿佛没听清一般茫然,顿了一顿,才渐渐凝了一层霜,她沉声问:“在哪里?”

  士兵瞟了稻垣志平一眼,才回道:“在永庆桥北边的平原上,嚷着要用两位姨太换回他的母亲。”

  花听握住了马鞍上的缰绳,她侧头望稻垣志平,稻垣志平却似乎连迟疑都没有,眼里没有生出半分波澜,依旧朝着队列喊道:“出发!

  他如她所预料的那般,没有打算救她们。

  密密麻麻的队列缓慢又整齐地移动。花听瞧了他半晌,有些轻蔑又嘲讽地笑了,然后长腿一勾,翻身上了马,踏了几步,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长发被风吹得细碎又散乱,她放肆地歪唇笑:“我去把你的女人救回来。”

  而后转头俯身,狠狠地甩了一下马鞭,绝尘而去。

  她只有这个机会,她只能抓住这次机会,回到简亦身边。

  马蹄声滴答滴答地响,溅起飞扬的尘土,偶尔被大风携了裹到自己脸上,粘粘腻腻难受得紧。

  花听握着鞭子的手几乎要勒出血痕来,一下一下狠狠地甩在马上,马儿受惊般地飞奔,头发散乱地拂在脸上,合着额上滴落的汗水,快要模糊她的视线。

  也不知奔了多久,一翻过永庆桥,一眼便见着了那个熟悉的人影。她穿着宽宽大大的锦绣袍子,脸色青白,眼窝有些疲倦地陷着,失了焦距一般瞧不见她。

  传闻稻垣志平最疼他的三姨太,也就是百乐门的小台柱苏因因,赵一然的好姐妹。

  梁锦司将稻垣志平的二姨太和苏因因绑了,站在她们身后,一人后头抵了一支枪,他一身的军服已经被泥土腌臜得不成样子,凌乱的头发裹着尘土粘在头上,一副狼狈至极的模样。

  花听走到近前才停下了马,在离三人不过几米的地方收了缰绳。骑在马上的她轮廓分明的下巴微微抬着,眼神淡淡一扫,扫到梁锦司的手握住了苏因因的胳膊,将好看的锦袍染上了一圈黑乎乎的泥印子。

  苏因因这才抬头看清楚了她,恍惚了好一会儿,只疑心是幻觉。

  梁锦司见是花听,慌乱地将枪一指,恶狠狠的语气里带了困兽犹斗的绝望:“识相的赶紧将我母亲放了!”

  花听微微俯身,瞧了一瞧他的样子,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脸上破冰一般春暖花开,她偏了偏头,眼神真诚地询问:“你不知道她们只是稻垣先生的小妾么?你凭什么以为可以用她们来威胁稻垣先生?”

  梁锦司愣了一愣,却很快又张了嘴大笑,然后盯着花听冷哼道:“你这样受宠,他肯让你来,必然是应了我的要求。”

  “他虽然狠毒,却也不能不顾他的子嗣!”梁锦司将挺着大肚子的二姨太先推了出来,枪管对准了她的肚子。

  二姨太害怕得凄厉地惨叫起来,伸手死死地护住了腹部。

  花听仿佛听到了更为好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