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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挽着头盔,腰挂大剑,威风凛凛的从红毯的一端走来。

  以撒上前,拱手正要行礼,莲却抢先一步跨近,当着众人的面单膝跪在以撒面前。

  喧闹的城市刹时静得能听见针落在地上的声音。所有的人,包括以撒在内,都惊讶的瞪着垂首在地的莲。

  “我,莲?安法洛,愿替我的母亲雅娜?休贝尔,向以撒……和全公国的人民请罪!”

  莲的声音沉稳而平缓,像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

  “在这里,我不得不向所有人公开——因为我的母亲,以及休贝尔家族的私心,用谗言致使前皇后佩摩?辛法莱被废,并被囚禁后无故枉死。也因为我母亲的策划,使得公国的三皇子,自幼被流放卡顿,受尽苦难。

  可是,在此……我还是得请求……放她一条生路,因为她毕竟是公国的太后,也是我的母亲。为了赎罪,我已彻底剿灭北方七省及休贝尔家的势力,并将母后囚禁在别庄——先帝别居的地方。

  并且……我愿意退位。作为条件,以撒必须在登基之日与罗丝一族完婚,以达成先帝的遗愿。”

  莲说完,保持原来的姿势垂首不动。四周的人也像被按了静止键,傻眼看着这一切。

  我惊讶之余又看向以撒。他刹白的脸上空无表情,冰蓝色的双眸里也结着薄拨的冰。

  我靠近他,扯扯他的衣角,觉得面对莲这样放下身段的举动,以及这众目睽睽的场景,他总该表示一下什么。

  岂料,以撒突然转身,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

  我知道,以撒需要好好的静一静。突发的状况对他来说实在是一次巨大的冲击。

  他对莲的看法的感情,可以说从一开始就是“敌对”的。他就好象时刻对太后戒备一样提防着莲。但他对于莲的态度与对太后的又有稍许不同,他似乎是一直一相情愿的把莲当作假想敌。

  是的,一相情愿。因为他在防备的同时,莲却在处处帮助我们。莲的帮助是清楚可见的。在魁恩面前为以撒和我铺好路,在太后面前处处维护。莲的帮助也不是作作样子而已,他所做的一切是确确实实让我们得到益处。

  正因为清楚明白莲这样的恩惠,所以以撒对他的态度也多少有所转变。由刚开始的冷眼相对、无情利用,到后来变成了默默承受。我知道,他在承受莲的恩惠的同时,心情也在转变。

  直到魁恩退位,莲登基,这时从远方赶回参加登基大典的以撒似乎成熟了许多。曾经一心只为争夺王位而历尽艰辛从卡顿逃回来的以撒,在眼看着王位成为莲的囊中之物的那一天,竟然什么也没做。即使面对随后而来的科里的挑衅,他仍是没有反应。

  我曾一度担心他会为此而造反呢,他却就那样接受了自己亲王的新身份。

  这算是暂时的隐忍还是完全信服了莲?在克拉姆德省时,他曾说自己若是战败则无命回去见莲……他这是对莲臣服、承认莲是皇帝的表现吗?

  然而就在他以为这一切终于要归于平静的时刻,居然……

  前皇后的死和自己流落卡顿的真相的披露,似一颗□□轰进以撒的心里。十几年来积累下来的炽烈的仇恨之火又重新引燃,并且爆发。

  想想自己莫名蒙羞被废、并因那女人的妒忌而死于非命的母亲,想想自己十多年别居异乡的艰难与无助,再想想自己好不容易回国后那女人对自己的处处刁难……一切都是因为她!都是因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