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章 论罪责鸳鸯陌路

  辰砂已对苏泽恨之入骨,若不是他从中作梗,玉儿便会与他成亲,到那时她已为人妻,又如何舍得弃他而去呢?他目呲欲裂,高声嘶吼,:“夺妻之恨不共戴天,我与你不死不休!”

  “就凭你?”苏泽由头至脚的将他打量几个来回,翘起嘴角冷笑,活似一匹嗜血之狼,“你这身手若有一分口舌之功,也未必落得这般地步,不过……你是常年伺候人的,自然唇舌灵巧,我等英武男儿想来是比不过的,可你莫要忘了,有杀父之仇在先,阿姊哪会嫁你,如此一来还说什麽夺妻之恨?”

  苏泽说完轻身一跃,自二楼窗口飞身而下,衣袂翩跹,凛然不凡。院中等候的灰衣人个个齐声叫好。

  “郎君好俊的功夫!”

  “郎君好俐落的身手!”

  “都瞎了麽?就知道的打打杀杀,郎君这样……呃……什麽来着?对,英、英伟,真是难得的良人呐!”

  “黑灯瞎火的,你怎麽就看得这样清楚了?还英伟,谁教你的?”

  “听他胡唚呢,良人也是你叫的?打他!”

  “咦?不对呀,郎君何时换了衣裳?来时不是这一身啊?”

  “住嘴!”苏泽让他说得嘴角直抽抽,也不知方才他翻身下楼之时阿姊瞧见了没有,刚要摆出气派来训斥这帮手下一番,就听楼上辰砂于窗边高喊:“玉儿,你真就这般狠心麽?玉儿!”

  紧接着就听马车之内连晶喊道:“泽儿快来,你阿姊昏过去了。”

  苏泽三步并作两步,闪身上了马车,问道:“师娘,我阿姊怎的了?”

  连晶正为她掐着人中,头也不抬的说:“急火攻心,脏腑经受不起,咳了一大口血出来,你且扶着她,我来施针。”

  苏泽将如玉打横抱在怀中,见她唇边果真有未曾擦净的血迹,瞬间也慌了神,“阿姊,你不能有事,我们刚刚团聚,你可不许这样吓我。好容易我长大了,总要给我个护着你的机会,好阿姊,你醒醒,他们等你回去一家团聚呢。”

  也不知是被苏泽说的入了心,还是连晶针法回春,如玉终是睁了眼,一手抚上苏泽脸颊,气若游丝的叫了声,“泽儿。”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声哨响,立时有手下回道:“郎君,那小子放响箭了,此地不宜久留。”

  真当只你会射箭麽?

  “熊哥,你带人把他射穿了再走!”苏泽说道。

  “不可!”如玉只当自己大喊出声,其实在旁人听来无异与耳畔私语,“泽儿,不要……伤他。”

  苏泽将牙咬的格格直响,怒吼一声:“叫上所有人,我们走!”

  “咦?”那人问道:“不射他了麽?我正……”

  “走!”

  此时已经顾不得玩笑,阿姊在他怀里晕晕沉沉的又要睡去,他急得手足无措,又帮不上忙,只好追问连晶:“师娘,我阿姊怎的又要昏了?”

  连晶也是愁眉不展,“我手边无药,只能施针为她活血提神,却是治标不治本,还是快些出京,到了外城才好弄了药来调理,不过也不可太过颠簸,否则气血呛入肺腑,恐有性命之危,你先抱着她罢,好歹也能稳当些。”

  苏泽不敢不从,一时间车马大动,众多灰衣之人不知从何处牵出马匹,护着马车驶向外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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