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章 共交合虚与委蛇
没个後人,非要我白家断在你们两个身上不成?我不管你们平日里如何胡闹鬼混,也不拘是谁生的,只要有了後,我才懒得理你们!滚,我乏了,快滚!”

  白靖荣兀自冷笑壹声,扬长而去,出门後回望着紧闭的房门笑道:“这小表妹倒是有趣的紧。”

  再说白明山佳人在怀想要补眠,却觉得怀中之人似块火炭,热得有些灼人,赶忙叫了下人去请大夫。

  少倾,大夫来了诊看壹番,说是风邪入体,激得高热。院内的下人被白明山指使的手忙脚乱,待到喂了药安稳下来,已是快到天黑。白明山早没了睡意,嘱咐了下人好生守着,便去了主屋。也不知他与夫人都说了些什麽,只是他出门之後,白夫人又摔了壹地的碎瓷。

  白明山折返回如玉的院子,心想怨不得回来就见她壹副神志不清的样子,竟是烧糊涂了,也怪他只顾吃味忘了体谅,直到最後才看出她有不妥。他就巴巴地守在壹旁,生怕如玉病的厉害了。待到窗外鼓打三更才支持不住歪在壹旁睡了,迷蒙间听得隐隐抽泣之声,眯眼观瞧,只见如玉裹着被子坐在壹旁,小脸儿之上泪痕点点,端的是梨花带雨,娇慵可人。

  “我的儿,好好的哭个什麽?”白明山探起身来为如玉拭泪,“可是怨我今日未曾护住你,让你生受了那些委屈?”

  如玉摇摇头,强自压下抽噎,说道:“舅舅身居高位,总有数不清的正事,又怎能成日里守在内宅之中?我确是做了这等枉顾人伦的丑事,纵使舅母发难,我也不敢心生怨怼,只是……”

  话到伤心处,如玉已是泣不成声,那细弱哭声好似生了利爪的猫儿,不住地在他心间抓挠,引起壹阵钝痛。白明山极为不舍,忙将娇儿搂在怀中细细哄着,“乖女莫哭,你这般乖巧懂事,我又怎能舍得你受人闲气?稍後我便命人押了娄虹那贱婢来,随你发落出气可好?我看这府里还有哪个不怕死的再给你气受!”

  如玉摇摇头,眼眸之中尚有泪水莹莹,怯生生说道:“但凭舅舅做主便是,横竖我听舅舅的。只是今日舅母说起……说起……爹爹已经不在了,可是真的?”

  “竟有这等事?”白明山心下恼了妻子,怎的这般没成色,饶是自己瞒了这许久,全被她胡乱道破,此时还要设法搪塞过去,真真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想起如玉平日只能处於後宅,外事哪里得知,当是好应对,便愁容满面的说道:“若此事是真,朝中必有消息,伯安身为壹方父母官,总不能连陨命之事都无人知晓,待我明日寻人问问,有了准信儿再说与你可好?你还病着,莫再胡乱猜测,早些安睡才是正理。”

  如玉拭了眼泪,娇声说道:“我睡不着,晌午回了屋来就头晕脑涨的,也不知是不是做梦,只记得舅舅好凶,弄得我好疼。”

  “玉儿,你……可记得荣儿来过?”

  “表哥来做什麽?”如玉面上壹楞,见白明山面色不愉,双眼缓缓圆睁,“莫非……莫非……那事……是表哥?”

  “你想起来了?”白明山紧盯着如玉问道。

  “不,想不起来,什麽也想不起来!”如玉两手抱头,用力摇晃,像是要将那想法全都甩脑海,她强撑着爬起身,擡脚向外跑去,可是高烧未退,全身无力之下刚走到床边就要栽倒。

  白明山吓得起了壹身冷汗,急忙拉住她抱在怀里,“我又没说怪你,况且你还病着,怎麽又这样折腾自己?”

  如玉埋脸在他胸间,额头抵着他的心口,抽抽答答的,“我记不清了,还……还当那是舅舅,还说了些……羞人的话,谁知……我不想的,舅舅,我没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