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_59
!”

  “谁是冤大头?”我问。

  “你啊。”熟饭乐滋滋地把伙计招了过来,加了一份水晶猪蹄和一份姜葱蟹。

  我看着价目单瞪目结舌:“你下手不能轻点吗?”

  “不能,我向来铁石心肠,既然是最后一次请我吃饭,我自然要吃得你刻骨铭心。”

  岂止是刻骨铭心,他简直就是把我连皮带骨地全部吃掉,我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要不要脚底抹油地溜掉,留下他和他的朋友在这里洗盘子抵账。

  熟饭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他一边用力地啃着鹅腿一边慢条斯理地说:“不要想着逃跑,如果这顿饭你让我出钱的话,我会要我姐把它从你的薪水里双倍扣回来。”

  没多久,熟饭的朋友到了,是他的新欢,像只兔子似的蹦跳着跑了过来,大大方方地朝熟饭一伸手:“车费!”

  “多少?”熟饭果真从怀里掏出钱包来,态度相当配合。

  “四十八块。”

  “数字挺吉利的。”熟饭将一张百元大钞拍到她手心里,“不用找了。”

  新欢立即眉开眼笑,喜滋滋地把钱揣进自己的口袋,挨着熟饭坐了下来,朝桌上一看更乐了:“哎,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想吃螃蟹的?”

  “心有灵犀。”熟饭一个劲地把蟹黄往新欢的碗里挑,“吃吧吃吧,不够再叫,米姐请客!”

  新欢没心没肺地冲我直乐:“谢谢米姐!”然后埋头苦吃,颇有当初熟饭请我吃饭,我大哚快哚之势,更狠地是,她吃到半路的时候还觉得不过瘾,抽空把那张小脸从那只堆满食物的碗里抬起来,一脸无辜地问我:“米姐,我能再叫一瓶红酒吗?八二年的就不必了,九二年的就足够了!也不用进口的,国产的就行!”

  我差点当场吐血而亡。

  这算什么事啊?我刚气走一个情敌,又来一个,并且这个情敌,我不但不能把她怎么样,还得好吃好喝好脸色伺候着。

  难道今年真的因为是我的本命年,所以流年不利?

  我暗地里冲熟饭使眼色,表示抗议,他却视而不见,我用力地咀嚼着嘴中的臭豆腐,以泄我心头之恨。

  新欢似乎发现到我的不正常,有些好奇地问:“米姐,你这么喜欢吃臭豆腐啊?”

  “是啊。”

  “那我怎么觉得你吃得有些咬牙切齿。”

  “说明我对臭豆腐又爱又恨,爱恨交织,欲罢不能。”

  新欢有些啼笑皆非地看着我:“不就是臭豆腐吗,怎么说得跟人一样。”

  这样的对话,这样的场景,与当日如此相似,我还清楚地记得去年圣诞节那天在熟饭家里吃“满蛋全席”的情形,不过,我肯定:记得的人,只有我一个人而已,至于熟饭,他的注意力早已转移到水晶猪蹄和姜葱蟹上,怕是早已忘记了我曾经用臭豆腐形容过痞气十足的他。

  吃完饭之后,新欢并不想回学校的“鸳鸯楼”,而是吵着要去熟饭十五楼的房子看看,于是一行三人回了家。

  熟饭从来不带女人回他的老巢,看来新欢对他而言,意义非凡。

  我独自一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旁边那部已经很久都没有在晚上十点准时响起过的电话,幽幽的叹了口气。

  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