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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幕后之人留下李伯言的性命,从另一种角度来看,仿佛是在嘲笑任逍遥,或者说抱着猫抓耗子的态度,笃定任逍遥破不了此案,最后只能将这明面上的几位知府逮进京城交差,此案便草草了结。

  气愤啊,太看不起人了!任逍遥捏了捏拳头,眼中不由升起两团怒火,放蛇下毒害我不说,居然还调戏我?除了自己几个老婆,天下谁敢这么干?

  斜眼瞟了瞟默然不语的李伯言,任逍遥没好气道:“你还真是无私奉献啊,这几年埋头贪银子,两耳不闻窗外事,跟你寒窗苦读时一样专心,真了不起……哎,你贪了这么多银子,晚上睡得着觉吗?睡眠质量怎样?”

  李伯言垂着头,低声道:“像婴儿般睡眠……”

  任逍遥大惊:“不愧是经历过官场风浪的,这都能睡得着!”

  李伯言沉默半晌,道:“半夜经常醒来,哭一会儿再睡……”

  任逍遥:“……”

  李伯言认罪了,但任逍遥知道,他的认罪对整件案子并没有起到多大作用。无可否认,李伯言是件可悲的作案工具,他的人生显耀一时,却在最光辉的时候堕入了地狱。

  李伯言跪在押签房的地上,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求任逍遥救他小儿子一命。

  原来幕后之人为了让李伯言对他伏首听命,不敢有二心,于是将他年仅不到二十岁的小儿子掠走,留下新婚妻子和不满半岁的待哺孙儿,整个李府陷入一片愁云惨雾,全家人终日以泪洗面,却不敢对外人稍提一字。

  “都是你自己造的孽!你还有脸哭!”任逍遥狠狠瞪了李伯言一眼。

  连家人都保护不了,还有资格做男人吗?

  命侍卫摘去李伯言的乌纱顶戴,剥去官服,收押入大牢,李伯言神情颓丧,面色苍白,任由侍卫将他架走,始终不发一言。

  其实他和任逍遥都知道,人质落到那幕后之人手中,恐怕已是凶多吉少。李伯言这个五品的知府他都说弃便弃,毫不留情,更何况他的小儿子?

  押签房内只剩任逍遥一人。

  任逍遥坐在黄梨木制的太师椅上,怔怔不语,今日李伯言交代的这些东西太过平常,对侦破此案基本无甚大用,任逍遥静静坐着,脑中不停回忆着李伯言说的话,理清思路的同时,他想从中找出一些有价值的线索。

  以那幕后之人的举动来看,他的目的估计是要在这江南之地把自己杀了,否则他不会又是放蛇又是下毒,自己运气好,两次都躲了过去,可下次呢?下次他还会出什么阴毒的法子来谋害自己?自己还会有那么好的运气吗?

  至于李伯言和其余的五府知府,幕后之人并没杀他们灭口,目的其实也很简单,在杀不了任逍遥的情况下,他把这几颗弃子留给任逍遥,是想任逍遥就此罢手,把这件案子了结,毕竟从明面上来说,贪墨倾吞江南税银的罪魁祸首便是这六府的知府,如果任逍遥识趣的话,只消一声令下,命各地影子将其余五府知府抓起来,此案已经可以完美了结了,罪犯已被抓,吏部很快会派遣候补官员来接替六府的知府之位,从此江南又是一片繁华强盛,歌舞升平。

  了不了结?

  任逍遥有些挣扎,还有些害怕。越深入这件案子,他越觉得那幕后之人的势力如何恐怖,手段如何毒辣,与这样的人斗,任逍遥没有把握。

  任逍遥的本质,仍只是个混吃等死的纨绔少爷,举凡这种人,别的尚且不提,胆子肯定是最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