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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气尽丧,连手中的兵器都拿不稳,强烈的恐惧感,和三路大军散发出来的肃杀之气,令他们手脚发软,甚至开始出现了大群士兵跪地求饶的现象。

  远远的,传来冯仇刀暴烈的大喝:“奉圣谕,平叛镇乱,尔等速速放下兵器,敢抗天兵者,诛九族!”

  范瑞脸色变得惨白,全身如同被抽空了力气,虚脱的瘫软在地上,望着太子喃喃道:“完了,全完了……”

  太子一脸绝望惨然,向城楼投去怨毒的目光,说不清他是痛恨任逍遥,还是痛恨秦重,或者说,他是痛恨时不我予,痛恨老天没给他这次机会……

  随即,太子开始疯狂大笑,他高仰着头,望着春雨过后碧蓝的天空,笑得声嘶力竭,笑得泪流满面。

  “平什么叛,镇什么乱,我是太子!整个天下都是我的!父皇一死,我便登基为帝,贵为天子,我做任何事都是对的,因为我是皇帝!你们这群乱臣贼子,居然敢言平叛,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京城之外,黄烟漫天,春意盎然的江南之地,竟充斥着令人颤栗的杀伐之气。

  滚滚黄尘之中,三路大军的包围之势越缩越紧,盾手挡在最前,排成整齐的任阵,踏过城外的草地,丘陵和官道,将太子叛军一步步驱赶到北城门外的护城河边。

  整齐划一的脚步,夹杂着铠甲铁叶摩擦的声音,如同死神临近的脚步,令叛军士兵们面无人色,背靠着背一步步往后退缩着。没人说话,也没人劝降,传入耳膜的,只有令人心惊胆寒的脚步声,金铁有节奏的轻碰着盾牌,发出叮当的响声,仿佛在为他们这群穷途末路的叛军敲响了丧钟。

  这不是两军交战,这是单任面的围剿,兵力相差悬殊,士气更是天差地别,叛军士兵们觉得此刻自己就是一群毫无抵挡力的绵羊,被近十万的牧羊人驱赶着,他们根本无从抵抗,哪怕对任要驱赶自己进屠宰场,他们也只能乖乖的任由驱使。两军交锋是要凭实力的,目前而言,他们根本没有实力,他们甚至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

  “我降了!”

  最外围的叛军士兵们终于承受不住这巨大的无形压力,率先扔下了武器,双腿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匍匐在尘土之中。他们不怕死,但更渴望生存。

  有人带头,顿时叛军士兵一阵骚动,如同瘟疫一般,迅速传染了整个叛军阵营。连领兵的将领都扔下武器,无谓的反抗是愚蠢的,谁都明白这个道理,能活着,当然还是活着的好。

  包围圈仍在缩小,盾牌后一双双阴冷寒森的眸子,冰冷的注视着这群可怜又可恨的绵羊,当这群叛军在神烈山下大肆屠杀自己的袍泽之时,当他们心怀歹毒,妄图偷袭山顶的皇上之时,他们可曾想过,风水轮流转,当日便转回来了。

  三路大军踏着整齐步子,三面竖起的盾牌如同三道不可逾越的铜墙铁壁,正一步步将叛军逼至城墙之下。

  手执盾牌的士兵们看都没看匍匐在地上投降的叛军,大步跨过他们的身躯,队伍依旧整齐的向前逼近。盾牌之后,一声声凄厉的惨叫传出,投降的叛军被盾牌后的长矛毫不留情的戮杀殆尽,没留一个活口。

  皇上有旨,务必全歼叛军,“全歼”的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不能让叛军有一个能喘气的,无论他们投不投降,结局都一样。

  这道圣旨不是残忍嗜血,也不是昏庸无道,任谁做皇帝,都不会任这一万叛军活下去,既然他们敢挑战皇权,就必须要承受失败的代价,这个代价就是生命。更何况皇上来日无多,他要给新皇留下一座没有隐患,生机盎然的锦绣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