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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看来,他已血本无归。

  太子神色怔忪半晌,忽然精神一振,脸上的灰败绝望之色迅速消失,他舔了舔干枯的嘴唇,兴奋得像个输得精光的赌徒又找到了能够翻本的赌资。

  “不,先生,我们回京城!先生,我们还有机会!”太子用力抓着范瑞的肩膀,脸色涨得通红,兴奋的道:“我们还有机会!先生难道忘了京城的城防军?还有秦重?我们手中还有五万兵马,完全可以再搏一次,先生以为然否?”

  范瑞神情颓丧,沉沉的叹了口气。

  昨日交战开始,一直到现在,太子和他的一举一动仿佛都落入了皇上的算计之中,京城在皇上心中占着非常重要的位置,难道他会没有安排么?他将任逍遥留守京城,想必不仅仅是守城将军那么简单吧。

  看似前途光明,实则已走投无路,太子殿下,你为何迟迟不肯认输?

  “传令,后队改前队,全军向西急行军,绕过追兵,然后转向南,朝京城开拔!”

  太子站在车辕上兴奋的下了军令,表情像个失去了理智的疯子。

  神烈山龙武军大营帅帐内。

  一路走下山,皇上已累倒,躺在一张软榻上,闭目不语。他面如金纸,冷汗不停流出,随行的宫中御医赶忙搭脉为皇上诊治,胖子坐在皇上身前,拉着皇上干枯的手,一脸担忧。现在在他眼中的,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时刻板着脸的威严皇帝,而只是位油尽灯枯的老人,他能活在世上的日子不多了,而这位老人,是他的父亲,那个一辈子都没给过他多少笑脸的父亲。

  良久,御医站起身,面色沉重的叹了口气,然后走到书案前提笔开任,一旁的太监帮着磨好墨,任子开过之后,太监照原任撰抄了一份,置于木匣中,留于宫中太医院备案。很快便有小黄门飞奔而出,照任煎药去了。

  “吴御医,父皇情况如何?”胖子松开皇上的手,走到御医身边,悄声问道。

  吴御医望着胖子摇摇头:“福王殿下,下官无能,恐怕皇上的病,已经无药可医了,太子谋反之事,让本已病体沉重的皇上心中愈发郁结,导致血气不畅,气脉浮虚,大限……不远矣!”

  胖子大惊,随即面容浮上深深的悲痛之色,眼眶湿润,很快落下泪来。

  转过头,望着软榻上面色苍白的父皇,胖子黯然神伤,乞求的望着吴御医,道:“能否再想想办法?是否需要什么稀世珍药?本王愿重金求来。只求吴御医能将父皇医好,至少……多活几年。”

  吴御医摇头叹道:“药医不死病,佛渡有缘人。福王殿下,皇上……毕竟老了啊。下官只能用一些平缓柔和的药,慢慢养息,也许皇上能多撑几日吧。”

  “不行,吴御医,你必须……”

  “无病,事不可为,不可强求,莫要为难吴御医了。”躺在软榻上的皇上忽然睁开了眼,虚弱的道。

  “父皇……”胖子跪在皇上榻前,泣不成声。

  皇上眼露笑意,爱怜的抚了抚胖子的头,沉声道:“去宣冯仇刀进来,朕有事交代。”

  冯仇刀昂然觐见,在皇上面前单膝跪下行礼。

  “冯仇刀,昨日一战,龙武军伤亡如何?”

  “回皇上,龙武军五万余人,激战之后伤亡一万余,目前还有四万兵马。”

  “太子败退,以他的禀性,必不肯北渡长江,而会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