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被反作用力的箭头狠狠刺中，可是这个人不仅没有表现出痛楚，反而露出一种凶残又愉悦的诡异笑容。</p>

  下一刻，枪声响起。诡异的笑容顿时凝固在脸上，我被突然的枪声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夜正摆出双手握枪的射击架势。</p>

  硝烟味迎风飘来。帽子男不可置信地用手捂住胸膛，涌出的鲜血片刻间就染红了衣衫。他抬起头，瞳孔迅速涣散，膝盖软下来，就这么倒了下去。</p>

  夜似乎被自己杀人的事实吓呆了，双脚一软跌坐在地上。</p>

  最后一位帽子男也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p>

  “不，不可能……”</p>

  “你怎么可能用手枪打死他？不可能！”</p>

  他说着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后退一步，先前一脸残忍自信的脸竟然因为恐惧变得扭曲起来。</p>

  压抑的沉默。</p>

  我跑到夜身边将她搀扶起来，正觉得帽子男已经被吓破胆子，不可能再追上来了。结果他又开始迈开步伐，沉重的，一步一步地逼近过来。</p>

  “开枪！开枪啊！我不相信。子弹怎么可能射穿我的身体！”帽子男疯狂地叫着：“真理在上！我有神的庇佑！我不怕你！”</p>

  我无法理解他话中的意思，也无法理解他当前的举止。他就像患了癫狂症的病人，但是危险性毋庸置疑。</p>

  我抓住夜的手，她的身体在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已经被帽子男的恶形恶色吓坏了。意识到我要取她手里的左轮，她的手掌顿时无力软化下来。</p>

  我将左轮对准面前疯狂之人的脑袋，他反射性停住脚步。我对开枪还有些犹豫，打算如果他识趣离开，就任由他离去。可是帽子男却斜冲上来，不断左右跳动着逼近，似乎这样就能躲开子弹。</p>

  然而在我的视野里，他就像一个迟钝的大猴子。</p>

  当我的注意力集中在他的脑门上，从枪口延伸出去的弹道似乎清晰可见。所有影响这条轨迹的因素，例如空气的流动和躯体的摆动，就好似数据一般明确。</p>

  分析，存储，计算，调整。</p>

  这一刻，我清晰感觉到那种奇妙的锁定感的由来。</p>

  我的手臂摆动，帽子男一脸惊愕地在跟前停住脚步，仿佛在配合枪口顶在自己的额头。</p>

  再没有犹豫，我扣下扳机。</p>

  子弹打穿大脑，尸体以一种僵硬的姿态向后倒下。</p>

  空气似乎凝结起来。我嗅到血腥的味道，并不觉得作呕，只是有一点难以呼吸。这使我真正意识到，在短短的十几分钟内，自己已经杀死了三个人。</p>

  无从为生命的脆弱感叹，也无法理解这些人死去的理由，但是现在的我也是穷凶极恶的杀人凶手了。</p>

  半晌后，夜抓住我的衣摆。</p>

  “结，结束了吧，阿川。”</p>

  “嗯，结束了，这样就结束了。”我尽量使生硬的表情柔和起来。</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