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333
  苏日暮脸上的最后一丝血色都褪得干干净净,他白着唇望向阜远舟,说出来的话虽然平稳,但是声线里的细微颤抖还是能够捕捉得到的,“刹魂魔教……和素剑门是什么关系?”

  这句话一出,变的是三个人的脸色——甄侦,连晋和宫清。

  素剑门是白道有名的铸造神兵利器的大派,后来居然摇身一变变成人人喊打的一大魔教,本就是一件叫人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但是当年正邪之战已成定局,苏日暮这么一问,又是为了什么?难道当年那一场惨绝人寰的战役,其实另有隐情?

  但是,苏日暮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这恐怕才是在场的人最想要知道的事情吧。

  苏日暮身世不明,一直是众人心知肚明的事情,不过碍于阜远舟的原因,也因为确实无从入手,所以这件事一直悬而未决,此时听出一点苗头,都忍不住想往下探究多一点。

  就连阜怀尧都忍不住去细看苏日暮此时的表情。

  阜远舟皱了皱眉头,“我认为现在的你不适合听故事。”

  苏日暮怔了一怔,身上的颤抖慢慢平息下来,他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尽可能看上去很平静地道:“你说,我听着。”

  阜远舟却是缄默了片刻,手指在桌面上节奏略显凌乱地叩着。

  连晋看看他又看看阜怀尧,道:“要不我们去外面等着?”

  阜远舟却是摆手止住了他的动作,“留着吧,我想想怎么说。”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是对着苏日暮说的。

  苏日暮愣神了一下,才转身找了个椅子坐下来,用手抹了抹脸,道:“该说的就说吧……我受得了。”

  甄侦也默然无声地坐在了他旁边。

  阜远舟注视了他好一会儿,才整理了一下思路,将之前对阜怀尧所说的那些事实兼推测大致说了一遍,其中关于慕容桀和阜徵的种种倒是三言两语略了过去。

  这两个人,一个是他的亲身父亲,一个是他的师父,倒不是他多么尊重这两个前辈,只是逝者已矣,爱恨是非,也没什么好评说的,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罢了,他们的爱恨,别人都没有资格评论。

  上次和阜怀尧说到慕容桀将他收为徒弟,而之后的事情,就走向了一个谁都难以预料的方向了。

  那时刹魂魔教的教众被宿天门紧逼,死得死伤的伤,在慕容桀的决定下将剩下的生者变成了半人半鬼的“血承”者,才侥幸没有全军覆没。

  等到痛失亲人朋友同僚的教众振作起来发愤图强想要一举攻下宿天门为他们报仇的时候,一个当年刹魂魔教全军覆没的殊死之战里的一个出战的教众忽然出现在众人面前,对慕容桀破口大骂,称是当年慕容桀带着刹魂魔教半数精锐赴约,但是真正抵达迎战地点的,却只有慕容桀一人。

  其他的人则是在一次安营扎寨的时候喝了慕容桀亲自敬的壮胆酒就睡了过去,被全部推下了旁边的断崖,这个教众是因为临时肚子疼没有喝酒,所以才没惨遭毒手,苟且偷生数年之后才不堪心中愧疚折磨,挺身而出揭发慕容桀的恶行。

  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也不过如此,这个教众话虽然荒谬,但还是让不少教众起了怀疑之心。

  包括后来阜远舟和秦仪谢步御等人一起探讨当年的事情,演算了不少当时两方决战的沙盘,都认为刹魂魔教的全军覆没不太正常,毕竟能做到这个地步,宿天门必定也要付出惨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