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散酒倒金樽 - 第167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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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灾续灾!”

  “一觞破!”

  “八行出!”

  敲风闻听,身子微颤,再一定睛,见那双头鸟口喙反转,已然将那两头含裹,几将自身吃下。

  顾冶见状,单手扶了敲风弱腕,眨眉之际,闻那双头鸟两声合一,似竭力催发:“当避黑眚!”一言方落,那双头鸟两首尽失,竟是为其口喙自吞;半刻后,两喙相抵,陡现白光,鸟身立灭,尽化轻屑。

  “一觞破,八行出!”顾冶轻声喃喃,徐徐紧了手掌,握了敲风一腕,这便直往内室。

  “终至此时!”敲风随顾冶柔柔扯着,面若离魂,悲声哀叹。

  二人疾步,穿廊转院,到得一处塔楼。登梯而上,至阁顶,顾冶轻按敲风掌背,长叹口气,踱至窗边,探臂于外,见近处重檐烟起,挑角氤氲。顾冶左腕微转,便见一挑角之上,凤凰正吻徐徐振翅,须臾之间,已至面前,清啼一声,张口吐珠。

  顾冶缓将那金珠置于掌心,单掌开阖之间,金珠乃化,唯不过一纸鸿鳞。

  顾冶这方回眸,见敲风杏腮春雨,心下亦是悲苦,沉声缓道:“此物,你我皆是初见。千岁之前,弄兄托付金珠,声言有朝一日,当有一物,以木生火,传其噩耗。身死之日,便是此书大白之时。”

  敲风闻声,已难自抑,感肝肠渐冷,掩面低泣不迭。

  顾冶阖了眼目,紧捏书函,本欲上前抚慰,然痛失挚友,又岂是敲风独悲?

  二尊相对,心枯而肝液大盛,一时间且哀且惑且怨且忧,全不曾留意塔楼之下,八角月洞门边,赫连雀尾翳身一旁,将顾冶敲风所行所为尽收眼底。

  “无怪吾多番探查,从无所获。原是将之藏于挑脚之内。”赫连雀尾心下暗道:“倒也机巧!未设一层结界,未置半分机关,危处反安。”

  半柱香后。

  顾冶敲风召了顾放怀同赫连雀尾,齐聚养默宫主殿。

  “父亲母亲急唤放怀雀儿前来,必是要事!”

  敲风目华稍黯,神光却显坚毅,侧目瞧一眼顾冶,颔首示意。

  顾冶见状,轻咳一声,低声缓道:“今日之事,关乎吾至交之声名,现召尔等前来,以为见证。“话音方落,已是缓将那书函自袖内取出。

  “弄兄鸿书,遗养默宫千年,今日,时当大白。”

  “小侄无悯,拜见顾氏伯父伯母。“

  顾冶二尊闻声,不由怔楞,抬眉之际,见弄无悯已是落落放脚,直往殿内而来。

  “怎得......怎得今日......”

  未待敲风言尽,弄无悯驻足躬身,深施一揖,缓道:“既关乎家父声誉,便同知日宫脱不得干系。”

  敲风一时无言,反是顾冶沉声诘道:“怎得这般凑巧?”

  弄无悯面上未见得意,反是紧紧攒眉,眼风扫过赫连雀尾,稍一摇首,终是叹道:“父子连心,血脉之事,实难言表。”

  此言一出,敲风登时落泪,朝顾冶缓缓摆手,喃喃道:“自是如此,自是如此。”

  顾冶不便多言,侧目见弄无悯目不斜视,定定瞧着那八行书,心下没来由一紧,手指微颤,缓将之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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