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两个驸马
��不比年轻小生们差上分毫,甚至因着年龄和历练,反倒有了些难以捉摸的神秘感。

  这种男人,最是可怕。

  贺春生说道:“贺某求娶沉姑娘确为真心之举,这话绝无半点虚言,公主不必担心,也叫沉姑娘不必担心。我知突然求娶是有些冒犯了,但眼看着只有这一次机会了,我如何不能让它溜走。”

  “你也知道的,公主,我是位实打实的商人。”

  贺春生的手指揣摩着扇子的玉柄:“商人不会看着自己心爱的东西被夺走的。”

  “无论用什么方法,她只能属于我,我也只能属于她。”

  安宁没说话,似乎在品贺春生的话中到底有几分真心。

  贺春生突然凑近了些,他盯着安宁的眼睛:“公主,你我是同一类人。”

  安宁没有躲闪,与他对视,那双漆黑的眼睛里倒映出自己的脸庞,她看着看着,突然笑了一下:“你倒是会抬举你自己。”

  “哈哈。”贺春生退回去,“与聪明人聊天就是舒服。公主以后若是再来临天阁,无论什么都统统半价卖给你。”

  “我还以为会呢。”安宁又喝了口茶,那茶水已经有些凉了,但却依旧香甜,“罢了,半价也算是你这狐狸最大的让步了,这份礼我便领着了。只是……”

  安宁口气一变:“你若欺负她,那这临天阁便也不用再开门了。”

  “这句话贺某记下了,公主可放心。”贺春生点点头,“公主心事已了,贺某却也有一事要说。”

  安宁抬眼:“什么?”

  “公主也知道,我虽与贺家断了联系,但贺章却同我十分要好。这几日他为了公主吃不下睡不着,没事便跑到我这里来念叨,我实在是烦得很。”

  贺春生又说道:“其实,贺章与沉家姑娘,倒也十分相似,不是吗?”

  话中含义立刻显现出来,不过是为了贺章来试探安宁的心意。

  安宁如何不知,她口气平淡:“没有人是完全相似的。”

  可贺春生哪里是没心眼的贺章那么好糊弄的,他听出安宁口气中的柔软,便像只见了兔子的狐狸一般咬住不放:“我知公主是什么意思,只是,公主既然想要做戏,为何不做全了呢?”

  安宁皱起眉头:“贺老板如此又是何意?”

  “我无意参与皇室之事,只是觉得公主既然想要藏拙,便不可能一直顺着自己心意做事,毕竟有些事情,有舍才有得,不是吗?”

  贺春生扇着扇子:“既然公主想让自己有荒淫无度的名声,若是到了及笄之后府中连个男人都没有,只用一个割了阉的太监充数,怕是京中对公主的传言便又是另一番风象了……我说句实在话,贺章一心仰慕公主,又实在胸无城府,若是做了公主的入幕之宾,怕是天天做美梦还来不及,万万不会影响你与他之间多年的情谊的。”

  安宁想反驳,仔细想想却又并不无道理,她盯着半空的杯子:“贺老板倒不愧是京城第一商,若是入了官场想必会更有作为。”

  贺春生摇摇头:“我本就不喜欢那些腐朽的老东西们,如今做这商人更自在些,不必与我谈什么官场。倒是公主,如此荣宠,却还要如此委屈自己,倒是令贺某吃惊。”

  安宁喝光了剩下的茶,淡淡说道:“这天下又哪里有容易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