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子与碎片

  自讨苦吃,辛黛恨恨的想。

  剪完十叁只包后,她看一眼手机上弹出消息。

  没有一条裙子的补救措施成立。

  直到被泡在五号香水里的大脑运作起来,戳进那个黑葡萄大眼的狗子头像。

  “你需要条裙子,是吗?”

  她还没来得及出声,对面的人已经把答案公之于众。

  “宋叔正开车在路上,大概二十分钟后到。”

  辛黛微皱眉头,不解,“你是说——”

  我们是朋友,记得吗?朋友会帮助彼此。“张幼臣似乎叹了口气,“我不求别的,只要你能高兴,辛黛。所以打几个电话,拜托几个人帮帮忙,答应几个设计师做点捐款,无所谓的。”

  她握紧了手机,沉默了一会儿。

  “我不会跟你上床的,张幼臣。”

  他忍俊不禁。

  “老天,我在你脑袋里面就是这种虫上脑的形象啊?”

  “呃……”辛黛耸耸肩,“差不多。”

  他身边似乎还有别人,估计也并不悠闲,她感谢的话出了口就寻了理由催促他去忙,不必再来操心这边。

  “所以,今晚剪的名单上有我的名字吗?”张幼臣明知故问。

  知道他是意指那天gravity一夜后的话,辛黛道:“你昨天在我脖子上咬的牙印还可没消掉。”

  他轻笑两声。

  仿佛隔着电波她也能看到那双漂亮的脸,真该下次去看展的时候买几个雕塑送他,辛黛想。

  挂电话前,张幼臣若有所思同她讲:“我有种预感,你穿红色会很好看。我是说,让人当场暴毙的那种好看。”

  -

  许南城听完了整通电话。

  “你满意了?”

  “你该说谢谢。”

  张幼臣放下手中茶杯,交迭双腿。

  深青的叶子漂浮沉落,一如他眼中晨光映射的翠色。

  “你迟早要遭报应,张幼臣。”他气急,怒红上脸。

  张幼臣觉得好笑,“这就是你骂人的方式吗,许南城?”

  被拿捏把柄,被逼到墙角,也只会说遭报应这种话。

  没意思。

  “小黛知道后会恨死你的,”他拳头指节响,“你根本配不上她!”

  对上一双清澈见底的棕绿色眼眸。

  张幼臣松一松卫衣领子,“恨我什么呢——恨我教她怎么上床,恨我摆平辛筠一个个不消停的情人,还是恨我填上许家欠债的无底洞?”

  他一向恶劣,像只恶犬,“许南城,没事干的时候可以去上上表演课,我很乐意为你买单付款——学学怎么表演亲昵,怎么表演关心,怎么表演出你爱人爱的要死要活的模样。你不是要演一天或者一个月,你活着的每一分钟每一秒,你都要给我好好演出,你要爱辛黛爱的死去活来,听明白了吗?”

  张幼臣惯是如此。

  他头发还带着淋浴后未干的湿意,套上灰色运动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