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有底了。笑着伸手道：“你好保罗！不知道这次来上海？”</p>

  “是回家看望家人。”宋子文有点不敢看顾维钧的眼神，总觉得有种东西在刺痛自己。明面上，他们是敌对势力的政治阵营，属于喊打喊杀都不为过的。可是在上海，他有硬气不起来。</p>

  宋小小姐也享受了一把和偶像近距离接触的机会，但是在握手的时候，还是让黄慧兰眉头一蹙，显然有点不太乐意。可能是觉得宋大小姐眼神中的光芒，似乎对她丈夫有种不好的念头和想法。</p>

  而顾维钧也和宋子文结伴进入宴会厅，两人聊起来了。作为留美生，他们有很多东西可以聊。比如说美国的见闻，学校的趣闻，还有在美国的经历和一些政治经济上的见解：“保罗最近在忙什么？”</p>

  “瞎忙！”</p>

  说出这话的时候，连宋子文都感觉有点不对劲，这不是王学谦的口头禅吗？</p>

  那家伙要是懒得回答人起来，就用‘瞎忙’这样的话来应付。一度宋子文觉得王学谦当官之后做人很虚，不实诚。这是必然的，当了官还说真话，在民国就没有活路走。</p>

  可是当自己也这么回答的时候，宋子文有种说不出的悲哀，什么时候他也开始变成这样了？</p>

  顾维钧眉宇间有种捉摸不定的自得，不熟悉的还真看不出来这位眼下的心思，不过很快宋子文就不用猜了，因为顾维钧已经对他提出了邀请：“保罗，作为学长我希望看到你能够获得社会的普遍认可，也就是我们这些人应该获得的人生成就。”说这话的时候，顾维钧有着一种脱的气质，让身边的两个女人为之着迷不已：“但是恕我直言，你回国之后我看不到你任何有在政坛展的好机会，商业上的机会也不多。对你的遭遇，我很痛心啊！”</p>

  “耶！”宋子文担心地出了一种老鼠被人不小心踩住的尴尬声音，这让他感觉很窘迫，尤其现自己的蹉跎，已经惨不忍睹地是让同为校友的顾维钧觉得痛心！</p>

  说句不夸张的，宋子文自问没有做过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来啊！</p>

  “保罗，不介意的话，来燕京吧。只有在燕京才是你一展拳脚的舞台。我的外交部需要懂得美国事务的人才，你来的话，子高原来的位子给你，主管美洲事务的次长。”</p>

  顾维钧能够如此说，等于是将曹锟内阁的外交当成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当然他有足够的底气说这样的话，因为曹锟对他有着越常人的信任。曹锟就是有这点好处，对于自己不熟悉的领域，他只相信专业人才，而且给予足够的信任……所以，他对国事一概不知。</p>

  顾维钧能够如此看重他，这让宋子文很激动，尤其是抛出的诱饵足够光鲜……外交次长？要是早两年有这样的机会，还管孙大先生那头干什么？可是现在……他却开始担忧起来，因为看似广州的事业毫无起色，但已经相对熟悉了一些。但是去燕京，又摇头从开始，这让他有点吃不准，顾维钧的用意。不会是诓他吧？</p>

  顾维钧见宋子文心动不已，他也没有过分逼迫的意思，反而继续蛊惑道：“当然保罗或许觉得外交官生涯太过寡淡了，那么交通部和财政部都是可以选择的。当然次长不太可能，但是主管一方的司长还是不难的。你可以用几天时间考虑一下。”</p>

  好吧，宋子文觉得自己的心里头住进来了一个魔鬼，而这个魔鬼在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会搅合地他天翻地覆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