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闭着眼睛满脸是张皇是害怕,而不是在医院门口时候她虽然满眼疲累,可眼睛镇定自若。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明玉慌乱失态,他都没时间细想,将明玉抱起,长腿一迈,便向另一边的车门走去。

  明玉的车子石天冬不熟悉,再说右手揽着一个随时倒下的人,左手费好大劲才将车门打来,却觉得明玉虚弱得都站不住,他担心地问:“可以吗?我们去医院吧,听话。”

  挨打一整天了,终于有个温暖强壮的怀抱让她栖身,不,应该说从小到大,今天才有温暖怀抱。明玉只记得很小时候生病发烧,到妈妈的医院打针。很多小孩子都是被他们妈妈抱着,她也想骄傲地靠进穿着医院白大褂的妈妈怀里,可是被妈妈推开,妈妈从来不曾抱过她,爸就更别说。她昨晚挨打至此,都没想谁来安慰她一下,抱抱她疼爱她,她脑子里一丝这样的念头都没有,反正从小到大生病受伤哪次不是自己挺过来,可没想到最虚弱的时候,身体和心里都最虚弱的时候,一个怀抱包容了她。她不再害怕,不再耻辱,只觉得满心的委屈。

  石天冬见明玉好久不回答,担心地退开她一些怕她是不是昏迷,却看到明玉满脸的泪水。他举起拿钥匙的左手想帮忙擦拭眼泪,又想到这样不干净,一时手足无措,“你……你哪儿疼?求你,我们去医院。”

  明玉听得出石天冬浓浓的关怀,即使只是这并不熟悉人的关怀,她现在也甘之若饴。她不再避忌什么,她贪恋这个怀抱,将脸埋进石天冬胸怀,放肆地流泪。石天冬这时体会到明玉的心情,抱着她让她哭个痛快。谁又是铁打的呢?明玉也不知道有什么可哭的,昨晚她都没这么哭,可现在她止不住地流泪。流泪流得痛快,无泪可流了,才被石天冬扶上车,可她还是坚持要去别墅。石天冬见她哭了后反而精神好点,只得随她。

  这车子已是他第二次开,稍微熟悉。明玉先告诉石天冬一个大方向,便开始闭目养神。车子小小空间里是石天冬这个学西式糕点人的甜甜奶香,明玉这时只觉闻着舒坦。

  石天冬专心致志地找到出去小区的路,又拐上主干道,才准备与明玉说话。不想,身边人却已睡着,眼角还是湿漉漉的。石天冬忍不住停到路边偷看了一会儿,有滋有味地一个人窃笑,感觉与明玉的距离前所未有的近。他喉咙痒痒的,很想唱歌,大声吼上几句,但忽然想到,明玉会不会是昏迷?伸手就去触摸明玉放在膝盖的手,还好,是温暖的。又凑近鼻子细听,呼吸均匀,稍微比他慢了一点。石天冬这才放心。

  但石天冬有点不舍得将脸移开,心慌意乱地想跟着明玉呼吸的节奏慢慢呼吸,可是没一会儿胸口就闷闷地憋不住了,忙转开脸对着车窗大口呼吸,这才缓过气来。虽然石天冬知道明玉身体还虚弱的时候他不应该那么高兴,可他憋不住地想笑,想开心,只是不敢笑岀声来惊醒明玉,只好张大嘴巴对着空气做大笑状,像个默片里的疯子。

  如果现在石天冬手中捏的是缰绳,胯下骑的是高头大马,那他现在不折不扣的是春风得意马蹄疾。

  石天冬心里哼着小调,满面春风地将车开去众诚集团所在地。到了之后,都不用叫醒明玉,自己下来问一下集团公司门口保安,保安一看是苏总的车子,立马出来把集团公司海边宿舍区的位置详细告知,顺便看清楚石天冬的脸。

  石天冬循着告知找去,虽然是黑天黑地,但并不难找,很快就看到一处集镇边缘宁静村落靠小山的方位,黯淡的月色下,山脚是四层楼高的几幢居民楼,山上是珠串般分布的十几幢别墅。石天冬看着感慨,明玉的别墅大概就在其中了,人与人之间的区别,就在山上山下,别墅公寓。他这才叫醒明玉。

  明玉只睁开一只眼睛看看周围,有气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