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捐躯,王家牺牲了两位小辈,无数大燕子弟埋骨博望山。战败不是一个人能决定的。”

  宁汝姗深吸一口气:“八皇子把三十万的姓名算在世子头上,实属迁怒。”

  “可为什么就他一个人活了下来,我兄长却……”八皇子突然愤怒,盯着面前强词夺理的小娘子,一拳头最终还是打在冰冷的宫墙上。

  血肉落在冰冷的硬物上,到底是落了下风,那双保养得宜的手留下鲜红的血。

  四皇子燕昭出征时不过十五,却再也没回临安。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宁汝姗盯着他手背上缓缓留下的鲜血,“战争本就是这样残酷,大燕自长安仓皇南渡,历经三次北伐,走了多少皇子公主,良将忠臣,甚至黎民百姓,殿下……”

  “哪些不是活生生的人。”

  身后的安定在死寂中抬眸看向宁汝姗。

  她用最温柔的口气却又说着最冷静的话。

  他盯着那张侧脸忍不住陷入沉思。

  “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他就和他崇拜的韩铮,王翼都是拖垮的大燕的废物,兴师动众,劳民伤财,害的是天下百姓。”八皇子怒极,口不择言地大声呵斥着,伸手要去推容祈。

  宁汝姗带着人后退一步,脸上的神情是从未见过的严肃。

  “论人是非,定是是非。”她抬首,漆黑的瞳孔定定地看着八皇子,“殿下慎言。”

  “难道我说不对吗?”他看着面前小娘子的模样,不由嗤笑。

  “自然不对。”宁汝姗高声说道,压过空气中还未散尽的笑意,“正乾元年韩相挂帅出征领三千士兵拒大魏十万大军于渭水十日,自此保大燕三十年安稳,殿下今年能站在这里因为私人恩怨,畅所欲言,恶意辱骂,是因为韩相,是因为那些将士的牺牲。”

  她松开容祈的手,向前一步,逼近燕行,双目炯炯,语气坚定。

  “兴中三年,魏国大将魏慎带二十万大军一路南扑,直逼临安,官家入海避祸漂泊达四月之久,是王翼将军用八千兵力围困魏兵四十八日,最后逼得魏慎自断一臂,用火器打开缺口才得以撤退,魏军主帅师轻午撤兵回北时,被韩相断其后路,逼入黄天荡,十万大军损失过半才得以逃脱,最后又在建康被容大将军击溃,自从魏军不敢渡江,大燕得以喘息。”

  她喘着气,借着凌冽回荡的冬风,让那些话经过她的口陡然多了点心潮澎湃,风雨欲来的紧张。

  年幼时读的那些书,听得那些故事,似乎在这一刻尽数浮现在眼前,是王大叔的断腿,是张大哥的瞎眼,甚至是父亲手臂上那条狰狞的伤口。

  政客为了权力搏斗,文人在口诛笔伐,可将士却在浴血奋战。

  那是一段慌乱又热血的年代,血腥与不屈,争斗与屈服。

  “殿下,你口中的废物败类是大燕立国的英雄,是每个从军之人向往的骄傲,是两国再次交战时的信仰,是大燕不败的旗帜。”

  她一字一字,不屈且骄傲地看着面前发怔的人,声音坚定有力,振聋发聩。

  “韩相继承先帝遗志,想要一统南北,恢复旧国荣光,三十出任同平章事兼知枢密院事,战战兢兢,呕心沥血,他的死是大燕的耻辱。”

  “明明就是他大兴兵祸才导致第二次北伐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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