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猫耳朵
股酸涩的心情涌上心扉,与阿汀学会懂事时,如出一辙。林雪春常常怨恨世道不公,只在这一刻心想,她何德何能有一对这样厉害的儿女。

  “没骗你吧。”

  宋敬冬单手支着下巴,朝她眨一下眼睛:“十几个学校,几千个学生参加,一等奖只有五个。你儿子厉害不?”

  林雪春藏起重重心事,拍他的脑袋:“少在外头学乱七八糟的习气,眼睛眨得难看死了。我管你书法不书法,吃完饭把成绩单拿给我看,差一门打一个巴掌。”

  “你要充分信任你儿子的知识贮备,和临场发挥的能力。”

  “少说叽里呱啦听不懂的玩意儿。”

  母子俩你一言我一语地斗着,宋于秋忽然起身离桌。

  林雪春莫名其妙:“他干什么?”

  阿汀茫然。

  宋敬冬但笑不语,试着抿一口白酒,辣得咋舌。

  没过一会儿,宋于秋脚步沉沉的回来,打开一团包裹齐整的小布块,一堆零碎的毛角叠得老高。

  每张纸币的边角整齐,不知被小心翼翼地抚过多少次。

  “你这……”

  林雪春把握全家的钱和票,冷不防瞧见自家男人的私房钱,老半晌回不过神来。

  “你又是哪来的钱?”

  “背着我赌钱去了?”

  “还是工资里偷偷藏的零头?”

  宋敬冬喉结滚动,语气平平地回答:“夜工攒的。”

  林雪春顿时明白过来。

  这人时常在外头耗到半夜回家,不是帮兄弟守厂子,就是帮弟兄跑场子。多少次叫他别碰烂摊子,他不听。

  她想着他身上没钱,做不出坏事,久而久之就懒得管了。

  谁能料到他上白天夜里的两趟班?

  难怪回家倒头就睡,早上三叫四叫起不来。

  想通钱的由来,林雪春上下打量宋于秋,下巴扬了起来。

  “学会背着我藏钱了?”

  “……”

  “之前怎么不拿出来?”

  她还记着没钱带女儿去城里看病的事儿。

  “村大夫说不用。”

  两个村子只有一个老村医,行医一辈子,也算有点本事。可惜上个月被儿女接到城里享福去了。

  林雪春横眉:“把你能耐的,干脆别回家睡觉了,住在工厂得了。”

  “……”

  “要是没今天这事,是不是准备拿钱快活了?”

  “……咳。”

  宋于秋举起碗遮住脸,沙哑地说了一句:“胡说。”

  “切。”

  林雪春看着左右两边的钱,真不知该感动还是震惊。

  倒是坐在身旁的阿汀有点儿着急了。

  哥哥拿三百,爸爸拿五十,全家岂不是只有她帮不上忙?

  听着他们热火朝天地谈论着怎样办酒,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