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呀!”

  南钦脸上一红,“以前没有共同经历风浪,我们结婚前他和寘台闹,我只是坐等结果。这回不一样,他母亲那样反对,我和他是同一阵线,像革命同志,有坚实革命友谊。”

  南葭听了一嗤,“是反/革命吧!冯夫人到底打什么算盘?”

  南钦无奈道:“她想让良宴娶山西赵大帅女儿。”

  “孙子也不管了?”南葭觉得不可思议,“这个老太婆倒满辣手,一般上了年纪人都很乎子息,你怀着她孙子,她居然不肯接纳你,连带着孩子也不要了吗?”

  南钦笑了笑,“她大概觉得是个女人就能生,所以并没有什么稀罕吧!”

  南葭听了一哼,“那也要她儿子愿意和别人同房才好,赶鸭子上架,架子不牢是要倒掉!”

  两个人说笑打趣起来,又像回到以前没有嫁人时候,姐妹间骨肉贴心,没有任何芥蒂。

  南葭就这么住下来了,南钦也暗里观察她,这趟似乎真改邪归正了。戒了烟,身上那种靠不住痞气淡了。以前不到六点就盛装打扮准备出门,现不是,宁愿花园里走一走也不再出去了。

  南钦疑心她身上积蓄可能是一点不剩了,怕她陷进窘迫里不好意思开口,主动问她,“钱够用吗?不够从我这里拿。”

  南葭做了个寻常横髻,脑后整齐一个卷筒,也不戴发饰,站鹅卵石路上,像好人家当家太太。妹妹这么问,叫她很难为情,“虽然挥霍了很多,但是万把块还是有,你别替我操心。”

  万把块摆这个时代,只要要求不高,后半辈子能够衣食无忧了。

  南钦放下心来,现南葭让她感到温暖。毕竟是姐姐,佣人想不到地方她想到了。南钦说孩子生下来不请乳母,打算自己喂养,她一个人坐偏厅里,找了很多柔软棉布尺头,做了十来对厚厚垫子。说哺乳时候胸口塞毛巾太臃肿,做些吸水性强垫子垫上,防止漏奶弄脏了衣裳。丈夫都不身边,颇有点相依为命感觉。

  南钦养成了习惯,睡前总爱看良宴照片。梳妆台上水晶相框四角是纸托,颜色描得比较深,中间掏出个鸭蛋形,良宴那片开朗里,穿西装打领结,眼睛乌黑明亮。他走了将近一个月,后方和战区不通消息,现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也许寘台能有华北详细战况,但是绝不会透露给她。她就这样盼着,望眼欲穿。幸好有孩子,看着隆起小腹,尚且还能找到一些安慰。

  南葭问题和她不一样,寅初近咫尺,可是却没有交集。一直以为很好说话人,这次空前倔强。寅初连面都不肯露,也许是上次被良宴折损了面子,也许是真不想再见南葭,反正每次都派别人送嘉树过来,他干干净净从她们世界里消失了。

  嘉树这孩子很有意思,见过南钦几次,对她比对南葭亲。扑她膝头叫她姆妈,缠着她叠纸船,做小飞机。

  南钦给他擦汗,指着南葭说:“那个才是姆妈,我是阿姨。教过你好几遍了,嘉树怎么记不住呢?小耳朵哪里?我来找找、找找……”

  南葭起先有些难过,儿子不认她,自己躲房间里哭过几回,后来渐渐也就习惯了,只戏谑,“这是个野小子,乱认妈,打他屁股!”

  嘉树不怎么理她,她思量着挑个时候去百货商店看看,买几样玩具贿赂他也许会好一些。

  临海城市傍晚会转风向,楼梯间窗户开着,南北风直来直往,不知什么时候把茶几上晚报吹落了。南葭弯腰捡起来,头版还是北边战况,可是瞥见头条标题,却叫她心头猛地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