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清涧寺(下之一)
回答他:“政客和作家不一样,政客的生命从四十岁开始,作家却是什么时候都可以做。”

  泽越止在心中暗笑,和贵居然拿正冈子规的励志名言当做自己连作家都不当的缘由解释。

  国贵果然一副快被气死了的模样。

  道贵和鞠子两个人联起手来,一搭一唱之间就将这僵硬的气氛融合了。

  守在门口的菊子,看着每一日几乎都一成不变的晚餐风景,打从心底里就感到高兴。

  这就是她拼上性命,堵上灵魂也要守护的东西。

  止夫人的幸福就是她唯一的愿望。

  .

  .

  在刷冬贵的依赖度和信用度的这个问题上,泽越止依然当做日常任务来做。

  冬贵偶尔也会在某个晚上什么地方都不去,就躺在泽越止的腿上,听着她念书的声音,并没有睡着,只是闭着双眼。

  到了该睡觉的时候,冬贵也会抱着泽越止,轻轻的念着她的名字。

  “止,止。”

  泽越止有时候也会觉得:啊,这个家伙居然也能记得我的名字,真是奇迹啊。

  如此薄凉的心声,让能听见他人心声的丘比想着:不愧是泽越止呢。

  .

  .

  一直到泽越止嫁进清涧寺家的第二十年,她突然接到了伏见义康送来的信。

  “鹿鸣馆……?”

  被困在清涧寺家二十年的“泽越止”,突然之间收到了的这张请柬,上面写的地址她从未听过。

  伏见义康为她做了解释何为鹿鸣馆。

  就是个完全西式化的宅邸,彻夜达旦的跳舞作乐。

  换上洋装的贵妇人们与来日本的西方高官们跳着交谊舞,男人们则换上西服,与这些外国人们交谈。

  “和冬贵一起去吧。”

  伏见义康劝着泽越止。

  本来应该从未做过选择的“泽越止”,自然犯了难。

  “这个……”

  “我已经和冬贵说过了。”

  丘比在一旁说道。

  【“不,伏见义康根本没和清涧寺冬贵说过。”】

  “……是这样啊。”

  这是“泽越止”回答伏见义康时说的话。

  但是丘比知道,这也是泽越止对于自己所提供的情报给出的回应。

  .

  .

  “不行!”国贵一听到妈妈说起请柬的事情,立刻就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清涧寺家也有西式的房间,自然也有沙发这些东西。

  “诶?”

  泽越止茫然的看着国贵。

  看着三十多岁的母亲依然懵懂的如同孩童般的不解眼神,国贵连叹息都顾不上,只是说:“我是说,妈妈去了这个宴会,一定要跳舞吧。我是不知道爸爸的交谊舞跳得怎么样——”他话语里的咬牙切齿的意味,让一旁的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