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受伤的保镖,眼神里满是担忧。

  “要找医生取子弹吗?”她问道,“伊凡他们说子弹留在身体里会得败血症。”

  “不用,打穿了,省了麻烦。”伊利亚努力活动手指,确认骨头没有大碍,浑身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价值一千元的高级华服扔在地上,蜡固定好的型也凌乱了,脱掉衬衫,高贵优雅的王子刹那间消失了,青年露出本来的身份:肌肉结实、一身纹身的黑手党份子。

  伊利亚赤/裸着上身,坐在床边,让薇拉用衬衫撕成的布条帮他裹伤口。

  冰凉柔软的手指碰触着火热的躯体,激起一阵阵寒颤,伊利亚绷紧背肌,又灌了一口伏特加。伤口已经止血,她的每一次碰触却让他血脉贲张。

  两个人默契地不提列夫中弹的事,仿佛只要不说出口,那件事就从没有生过似的。

  包扎完伤口,就没什么好做的了。薇拉跪坐在唯一的床上,轻轻碰了碰伊利亚背上的纹身。

  纹身是黑手党的履历表,每一个图案都代表了一种经历,在帮派中的等级、成就、乃至狱中的年限,没有纹身的人等于没有存在过。他们把话烂在肚里,所有的故事用针刺在*上。

  “给我讲一讲。”薇拉小声要求道。她柔嫩的声音像一只小鸟,在暴雨中被打湿了翅膀,出微弱的低鸣。

  伊利亚心底出一声深深的叹息。

  我的宝贝儿,瑟瑟抖,却一声不吭的小鸽子。

  “这个,代表我进过监狱。”他将双腕并起,展示手腕上一圈荆棘图样,像镣铐般束缚臂膀。

  “你只有二十岁……”薇拉纯净的大眼睛里没有流露出鄙视或恐惧。应该说,她认识的人里有过入狱经历的占多数,她好奇的是原因。

  “你干了什么?”

  “我洗劫了一家杂货店。”伊利亚诚实地向她告白,“那时我十四岁。”

  她追问道:“然后呢?”

  “然后我学会了干完活要赶紧跑。”伊利亚开了个玩笑,继续说,“然后我就进了少管所,还好年纪小,轻判几年了事。”

  “那这个呢?”薇拉指向他锁骨间的一朵玫瑰。

  “这个说明我在监狱渡过了十八岁生日。”在那里,伊利亚学到了更多技术,比如偷车撬锁、清理现场。他盼望着身上的纹身再多几个,好让她柔软的指头能继续流连在自己皮肤上。

  “接着我被转到成人监狱蹲完剩下的刑期。”

  “肩膀上的纹身我知道,代表地位。爸爸肩膀上纹着流苏肩章,说明他是领袖。”薇拉的手滑向他的肩头,“你的是匕……”

  伊利亚接续下半句话:“说明我是杀手。”

  除了纹身,他的身体上还有无数旧伤疤痕。薇拉来回描画着他棕色肌肤上的匕,躯体的热传导到的指尖,纹着骇人图案的男人带给她温暖和保护。

  手指划过脖子和肩膀,来到胸前。他的胸膛中央还是干净的,留着一片地方。

  她用陈述语气说:“你还没有得到星星。”

  伊利亚抽动着干渴的喉咙,将她游移的小手按在自己胸前,“你父亲还没把她赐给我。”

  “爸爸……”

  薇拉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