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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子闪着欣慰,姗姗走到他面前,唤了声“表哥”

  他想握住那双芊芊玉手,又怕玷污了它,只好左手抓住自己不安分的右手,回道“宛静,你怎么来了”

  她眼波琉璃,满含秋水,却是笑着说“我来接你回家。”

  那坚定自信的神色给了他难以置信的疑问“回定州的谭家”

  “没错。”

  突如其来的命令声代替了她的回答,他竟然忽略了这屋子里除了宛静外,还有另一个人。他眉眼冷峻,一身戎装,势不可挡的气势实难于那张年轻俊逸的脸联系起来“我答应了宛静放你,绝不会食言。”

  她嗓子哽咽,似笑非笑的面容掩饰不住无奈,却是微笑着“表哥,彦卿叔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了,不要耽搁时辰,误了船期。”

  “你不跟我一起回去”

  她几乎是推他出了门“我要在顺德待些日子,等事情办完了,再回定州。”

  不见了她两年,现在又在匆匆的两秒中被她拒之门外,他迟疑的脚步未来得及离开,却听到房间里波涛汹涌的怒声“原来,你舍不得的是他。”

  “张澤霖,你胡说八道什么”

  “余宛静,你他妈再给我掉一滴眼泪,你信不信,我一枪崩了他。”

  “你敢,如果表哥出了意外,我拼了命也要跟你同归于尽。”

  “好,反正咱们两个坏胚子活着就是危害人类,大不了一块儿玩完,合葬一墓,来一处梁山伯与祝英台。”

  春风不识周郎面1

  一个月前,许昌府琛州城外。

  暮春午后,浮躁的气息吞噬着缓慢爬行的游龙长队,上百名手执枪支的官兵,威严机警地守在关卡四周,每一支长枪蓄势待发皆瞄准人群。

  两只翩翩的黄色粉蝶嬉戏地绕过翠绿的槐叶,高高低低缠绕在娇媚艳丽的野菊花旁,贪婪地吮吸着香蜜,许是那味道过于浓烈,许是问到了另一种更诱人的清香,互相争执着飞进了邻近的轿车,肆意盘桓在余宛静的头顶。

  报纸上的头版头条是黑字标题秦军主帅张之廷离奇死亡,其子张澤霖临危受命,接任秦军统领。

  秦军张之廷和定军冯希尧本隔着枝江分居北南,互不侵犯,友好贸易往来。然而,张之廷的死无疑引起了秦军的猜忌,是不是定军派人暗杀,故意引起秦军的动乱,然后乘机并吞北方,统领全国

  张澤霖扬言必在一个月内抓获杀害父亲的凶手,甚至下令封锁了沿江航线。

  而冯希尧亦在许昌境内大大小小的州县,设立关卡,严加盘查过往行人。

  宛静挽起丝发,煽动报纸,凉气扑扑而来,衣服上天蓝色的蕾丝褶皱扬扬立起,赶走了粉蝶,却赶不走燥热烦闷。接到姨丈“请求回家一趟”简短的电报,她便匆忙收拾了行装从南洋赶了回来,刚入境,便遇到这种五月天里虚耗光阴的事,本以为盘查的不过是进入琛州之人,不想往北离开的也断然不放过。她不由深吸了口凉气,跟前来接她回定州的谭彦卿说道“彦卿叔,定军大费周章,难不曾准备抓获谋杀张之廷的凶手,跟张澤霖邀功,证明自己的清白这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贻笑大方”

  坐在副驾驶位置的谭彦卿像是听到了杀头的狂言,惊恐回首“嘘”声说“表小姐,大不敬的话少说为妙。”

  她扑哧笑了,报纸敲了敲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