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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怪叫一声,“这丫头拿小眼神儿勾我。她准是看上我了”

  连送抽抽嘴角。

  绒毛膀子提起衣摆款款走近。

  连送脸僵,慢慢绷起身子曲起脚,一旦他的毛手碰到她,她便豁出去踹。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到她的鼻子,而她的腿即将不受控制之际,一个声音不冷不热地说“老姚啊,你看,人家姑娘都嫌得准备把你踹下海了。我看也别劳烦这小姑娘了,咱们来商量商量,要不你继续发骚,我把你扔海里,要不你正经点儿,我让你坐我的椅子”

  终于有人出来阻止。这人一身蓝色儒衫,腰间插一折扇,举止文雅,说出的话倒不见得有多文雅。

  老姚咂咂嘴权衡了一下,收回欲摸上连送脸颊的毛手,一溜烟坐上蓝衣人方才坐的藤椅,一双腿搁在椅把上惬意地晃着。纤弱的藤椅被他压的嘎嘎作响。

  蓝衣人随手抽出折扇,展开扇面扇了两下对连送道“你这丫头不哭不闹,倒是稀奇。最好别起什么心眼儿,我们虽然不杀你,但保不齐一个不高兴砍你几根手指。”

  他说完,继续扇着扇子等着连送惊吓求饶,可头发都扇乱了,只等到一句

  “这位先生,我颠簸了一阵,现下腹中空虚,不知道你们管不管饭”

  连送不是不怕,但见这人书生打扮她对书生样的男子颇有好感又是几个人里最面善的一个,便壮着胆子为五脏庙讨吃的。她答应师父不管什么情况都要好好照顾自己。

  蓝衣人停了扇子,不可置信地和门边的老裘相视一笑。那边的老姚笑的花枝乱颤“这姑娘好,我喜欢。”他笑完,放下一只腿,脚尖点了点藤椅下面,“小苏,人家好歹叫你一声爹,你给人家弄点吃的去嘛。”

  原来藤椅下还藏了一个人。是个黑衣男人,他先伸出一双笔直长腿,接着两只手臂从藤椅两边展出,伸了个懒腰才不甘不愿地从椅子下面出来。

  他蜷在里面,连送以为是个孩子,等他站起来才发觉这人身材修长,和她师父差不多高但比她师父苗条。她师父穿着宽袍时斯斯文文看不出什么,可是脱了衣服就她心儿一跳,阻止自己细想。

  总之,这个“小苏”身形偏瘦弱了些,不过穿一身黑色又慵懒的样子,倒自有一股神秘的风流,可这年纪,绝对比她师父还年轻,她刚刚竟然叫这人作爹任她再不拘小节,也尴尬脸红了。

  老姚见她脸红,捂嘴笑着凑过来道“又看上他啦他可是咱们商天教一棵顶好的苗苗,至今未娶。将将双十年华,江南人士,姓苏名潮生。你有意的话,我就送瓶王母娘娘也思春给你”

  “姚金,我看”苏潮生用手掩着打个呵欠说,“也不劳烦天寒兄了,我和裘兄搭把手,把你扔海里去如何”

  姚金切一声,愤愤坐回椅子上。藤椅顿时矮了一半。

  连送总结出来,这个姚金第一怕蓝衣人,第二怕苏潮生,而那个老裘么,看不出来什么。

  苏潮生对若有所思的连送道“想吃什么尽管说,我们不会亏待你。”

  “什么都成。”连送笑道。

  苏潮生扬了扬眉毛,转身时嘀咕,这是来做客呢

  喝着香喷喷的鱼汤,连送满足的像只流浪的小猫。脑子不知怎么的就又想起师父,他说等这次事情了结,他要和她一起去打渔,开一家鱼汤店。她一开始心里还有些打鼓,可是师父亲吻荷包的画面犹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