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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朗与她对望,微俯,让她看清楚他的眼瞳“你可知,一入了我的门,便再也出不去了。”

  连送照自己的意思理解,承诺道“连送今生只得您一位师父,宁死不投他人门下。”

  “甚好。”今日朗笑容温文,颤抖的指尖被握进拳里,近乎自言自语道,“一切是你自找。”

  相见时难二

  梦里。

  “欢好无常,灿若烟花,思之而不得,久之近死矣,遂于崖上筑一忘”女孩撑着下巴坐在沿廊上,嘴里念诵着偶然看来的寄语。望着满院繁花似锦,豆蔻的年华,不解清愁。

  “你去了筑忘崖”眉目如画的青年缓缓走至屋檐下。风里花儿竞相争艳,青年却吝啬停下一眼,只望着身旁灰衣布衫的女孩。

  “师父不是说那儿清净夷旷最适合练功吗。不过师父,欢好是什么意思”

  “就是指你一见某人便莫名欢喜,想与她永世交好。”

  “那徒儿要与师父欢好,好不好”

  “甚好、甚好”

  “哎呀,师父,你脸怎么这么红”

  “咳,你师父我,向来人面桃花。”

  “那是那是,凡见过师父的没有不称赞的。可是师父,为什么欢喜某人,交好某人,到最后却要筑一忘呢”

  “那道士在山上修仙,要得九天不灭之身,只得抛却人间凡情负累。自私的很。”

  “那师父以后要是成仙了,可不要把我给忘了。”

  “我又不是道士,成仙无望,若做不成人,怕也是成妖、成鬼、成魔。”

  “不管成什么,我都与你同去”

  “嗯,甚好。师父没有白疼你。”

  他伸手捏她脸颊。他们素来亲昵,她也不躲。她虽不躲,人影却逐渐淡去,无可救药,如雾般消散在春日的微风中。

  风从指间过,空空落落,心中一痛,醒了过来。离魂欲合未合间,听到敲门声,梦里人问他“师父可曾起”

  是她再度入梦来了还是,他又入了她的梦里

  今日朗神智轻荡,不知自己什么时候坐起,对窗外道“进来吧。”

  锦袍的下摆在膝盖处跳了一下,连送似乎很习惯男子衣袍,如鱼得水,潇潇洒洒进了屋子。

  屋外寒风瑟瑟,她心细关了门。

  一举一动均落入床上人的眼中。

  “师父,今天开始练功吗”连送守礼站在屏风外。

  隐隐约约的人影,看不清,难耐。

  “你过来。”刚醒的声音暧昧慵懒。

  一心敬重的人,说什么都是圣旨。

  连送绕过屏风,大大方方站到师父面前。床上人只着一件棉薄底衣,睡散了衣襟,露出半边锁骨,又被一缕青丝遮了半边。

  “师父是去瑶台饮宴刚回吗”连送笑问,目光坦荡。

  她从小到大见惯了父兄们光着膀子在院子里晒渔网,对男子身躯已习以为常。初来傲岸山,曾不小心闯到师兄们沐浴的地方,那一次她被吓着了,不是被师兄们的裸体吓到,是被师兄们的尖叫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