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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那就,给他烙个印吧。”元渭听完刑部尚书禀告後,轻轻挥手,“这事不能再拖,就这几天,多叫些人来看,声势弄大些。让整个皇城,不,整个天朝的人都知道还有,朕要亲自动手。”

  烙印一旦烙在人体,就再没有办法消除。元渭希望,在柏啸青身上留下永恒印记的那个人,是自己。

  “是。”刑部尚书诺诺应道。

  肚子里,已经开始盘算著怎麽安排这件事,才能令圣上,以及天下百姓满意。

  成复十一年,秋,皇城内外大张告示,宣布皇後育有龙胎,不宜见杀,再加上国贼柏啸青罪恶滔天,万死不得其咎,因此,将处以极刑之烙刑,永为奴役牛马。

  皇榜张贴三日後,处刑的那天,刑场之外人山人海。别说京城内的百姓,就连周边城乡的百姓,只要有条件,也都纷纷赶来观看。

  元渭拨了五千禁卫兵,分三层围在外围,以防民情激愤,冲进场内。

  柏啸青的腿还上著夹板,没办法站立行走,也没办法跪,就身披重枷,被两个兵士拖到刑场正中,剥去了他的上衣,让他背部朝天的趴在刑台上。

  微寒的秋风中,在千万道憎恨鄙夷目光的注视下,柏啸青全身都在微微颤栗。

  从此,他尽管还没有死,但在天下所有人的眼里,已经是个死人。

  不,甚至已不能说,他还是个人。

  他害怕,他茫然无措,仿若坠进了一个见不到底的黑暗深渊。原来,他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坚强。

  但即使是这样,仍然有牺牲尊严,也想要守护的东西。

  再说,现在就是想回头,也身不由己。

  事已至此,凌逐流和简丛二人,不会允许他回头。再加上元渭和天朝的未来、娘娘的遗命如同重重枷锁,将他困在原地,动弹不得,只能任由命运宰割。

  刑台旁边,一炉炭火烧得正旺,其上置有一块烙铁。

  柏啸青趴在刑场正中,示众了一个时辰。其间,不时有各类锐利肮脏的物品,从围观的民众中间,朝他投掷过来。

  好在距离比较远,禁卫兵们管束得也比较严,才未曾造成什麽伤害。

  但管得住这些,却管不住民众的滚滚骂声如潮。那些话,比柏啸青所能想象到的还要恶毒尖刻得多,似利刃钢刀寸寸剜心。

  等百姓们尽情渲泻情绪过後,元渭方带著笑容步入刑场,走到柏啸青身旁,用戴著皮手套的手,抓住烙铁的木柄,将烙铁从炭盆上提起。

  整块烙铁,已是遍体彤红。

  柏啸青虽身披重枷,双腿又不能行走,却毕竟是一代名将,为防他挣扎起来,伤了皇帝,旁边还有四个身强力壮的大汉,将他四肢牢牢按住。

  元渭将那块彤红烙铁放在柏啸青左肩,狠狠按下,四周顿时鸦雀无声。

  一声长长的惨叫,伴随著皮肉被烙焦的滋滋声,在刑场上响起。

  周围静默片刻後,就是翻了天般的拍手叫好声。

  等那块铁贴在柏啸青的皮肉上,颜色逐渐变暗,元渭将手中烙铁弃在地上,绕到柏啸青面前,抓起他的头发,去看他的脸。

  柏啸青虽然痛极,满头满身的冷汗,却尚未晕厥,只是神志和视线都变得不清,愣愣与元渭对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