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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放我重返七千八百年前,他心不甘情不愿,而那时的我心怀鬼胎,瞅着他思虑重重的模样阵阵心虚,见他肯暂时离开兀自庆幸不已,且有些暗中嘲笑我来来去去于你而言不过呼吸眨眼之间,我都不曾郁闷伤离,你忧郁个什么劲儿

  如今重返故地,览冥的那枚白玉相思扣静静地躺在桌上的软缎金匣中,凝脂剔透,朱丹欲滴。

  只是心境已非。

  我探出手指,抚摸良久。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突然之间,我意识到莫非就因我临别之语,他才跑去轮回这数千载

  我越想越是心惊,将相思扣纳入掌心,拳拳握紧,疾步跨出寝殿,便在院落一角的花架前发现“商尘宏”的身影,他正专心致志摆弄着架上青翠欲滴的昙花枝叶。离他五步之遥处,昙花精变成昙美人元咏妍的模样端庄侍奉。

  听到动静,昙花精回过头见到我,急忙款款而拜。我抬了抬手,让她先行退下。

  现出原身,我靠着廊柱站了会儿,他由始至终没有回头,我便自己走了过去,从他身后把那枚红润的相思扣递过去。

  他这才停下忙碌的双手,凤目中絮飞如雪,俯视着我,却没伸手来接。

  “干嘛,不要了”我瞪他。

  他绷紧的玉颜闻此莞尔,把我捏着相思扣的手整个儿包在掌心里,顺势一拉,我就跌进他怀里,入鼻熟悉的如雪如风的清新。

  我心房上拧得紧紧的弦刹那断裂,一直顽强压抑的怨愤、委屈、酸涩、郁闷,一涌而出,似终于等到了喧泄的出口

  我对着他没头没脑地挥拳踢脚,深深浅浅的足印烙印在他膝盖处,紧接着又隔着锦衣死死啃咬着他坚硬的胸膛,脸上涕泪纵横,统统擦到他干净洁白的龙袍上。

  览冥闷声不吭,任我报复。等我打累了,拳头也打酸了,他才挨个挨个揉着我的指关节,把红瘀逐个抚展开。

  我哭到嗓子沙哑,鼻子堵塞,抹抹已经干涸的眼泪,用力抽吸两下,把清鼻涕使劲儿擦在他胸口,再对准他足尖重重一踩。

  通体舒畅了。

  览冥无暇顾及自己一身狼狈不堪,只弯腰捧着我的脸,用暖暖的掌心抚摁着我颧骨,拇指微凉,一点一点轻轻按摩我红肿的眼睛。

  “你那时就开窍,何必入人间受七千八百年的轮回苦,你活该”我哽咽着,毒舌不饶人。

  览冥抿抿唇角,顺道帮我把散乱的发丝捞到耳朵背后。

  “你居然认不出来我就是槿儿。”我继续怨怼,说到槿儿两字时,声音渐轻,哼哼唧唧几乎又要哭起来。

  “我差点儿就被你打死了。”我声声控诉,终究克制不住,雾气再次盈满眼睫,泣不成声,泪水沿着他的手弧全钻进掌心里,被大掌紧紧摁在脸颊上,又热又粘。

  “抱歉。”

  他还是这句话。可今日再听,才发现他说这话时,眸中有细如针扎的血珠粒粒滚动。他笨拙的口舌说不出什么讨人欢心的甜言蜜语,可他苍白的面容,紧绷的肌理,波澜起伏的眼眸,无一不在向我诉说他的追悔莫及。

  我泪势愈急。想到这榆木疙瘩冰山死人脸居然真跑去轮回人间,体味学习什么七情六欲,一会儿觉得实在解恨,一会儿又心痛死他一根筋傻得吐血,高高在上的天神竟让些凡夫俗子给亵渎了去,暴殄天物

  他愈擦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