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捉虫)
;真诚实,他的风格是寥寥几笔,但能抓人的神韵,他画的明显是她。

  她骑在领头的猪身上。

  猪鼻子两侧延伸出缰绳,像马缰。

  一手狠攥缰绳,另一只手臂高高举起,像是振臂一呼。

  后头紧随肉猪三头。

  卫来一手拎一个包,一个用力,两个行李包都拽上肩头:“走啊。”

  没事人样。

  岑今抬起脸看他,手上并不停,将那张画纸对折,食指和拇指指甲从折痕的纸头开始,一碾到底。

  再对折,再碾,指甲刮擦纸张的声音响在狭小的空间里,有一股不祥的意味。

  卫来盯着她指甲看,觉得她可能会上来挠他。

  终于折完了,方方正正,她塞进外套的衣兜。

  说:“走。”

  ***

  上了甲板,眼前豁然开朗。

  时近傍晚,同是四月,同样依临波罗的海,赫尔辛基阴潮未去,这里晴好到水光潋滟——这算是尤为反常,一般情况下,斯德哥尔摩和赫尔辛基是难兄难弟,你阴我冷,你雨我雪,谁也好不过谁。

  下了船,出港,沿岸走了一会,看到一艘挂万国旗的中世纪多桅三角帆船,船身狭长,船首高高翘起,像长长的兽角。

  有咖啡的味道和小提琴声隐约传来,这是个开在帆船上的咖啡馆。

  卫来招呼岑今:“休息一下,喝点东西。”

  这不是他真正用意:这边的船到港,调度会收到消息,塔皮欧会通知麋鹿“船票”已经兑现——如果沙特人那头有新的进展,麋鹿是时候要打给他了。

  岑今没异议,卫来觉得,她除了偶尔自行其是,大部分时间都省心的很,要么睡觉,要么闷头跟着他走。

  两人坐了室外,近船头的位置,有个金色头发的帅哥在拉尼古赫巴琴,形状像只奇怪的木鞋,声音倒是悠悠扬扬,伴着风拂动高处的万国旗。

  咖啡、沙拉和三明治送上来的时候,麋鹿的电话也如预期般而至。

  “卫,虎鲨那里有消息了。”

  卫来不动声色,伸手从沙拉里拈了颗小土豆送进嘴里:“怎么说?”

  “他们只给大方向,一步步牵你过去,具体地点还是不说——只说在红海见面,公海。”

  卫来皱眉头,他对地理没太多概念:“红海,是不是很狭长的那个海?”

  沿边好像很多国家。

  “就是那个。我们商议过了,你带岑小姐去机场,在5号航站楼游客中心门口,有人会给你送机票,今晚飞。”

  真是马不停蹄,卫来苦笑着搓了一下脸。

  “飞哪里?”

  “苏丹首-都,喀土穆。很长行程,没有直飞的条件,需要转机。”

  卫来沉默了一会。

  然后一字一顿:“你他妈逗我呢?你以为我不知道苏丹在打仗?”

  岑今听到了。

  她低声纠正卫来:“确切地说,是局部武-装冲-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