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0
;封越找了位子躺下,望着液体一滴一滴慢慢注入,神思恍惚,觉出了困乏。

  困乏和些微的孤寂中,他想念起了叶谦的怀抱和指尖的温度。那样完整的拥抱和被摩挲着面颊的感觉,带来最直观且毫不含糊的温情脉脉,让人不由自主地信任和依赖,这是一种不用掩饰的全心全意的依恋,自脱离儿童时代和父母的亲热之后就不曾有过。

  他从没有觉得自己的爱情有多复杂,柴米油盐,日复一日,纵使分分合合也平淡无奇。

  睡意朦胧间,手机传来了消息。

  封越强打精神看清了,心情也莫名好了一些。

  他穿上鞋子,提着自己的小吊瓶,朝着顶楼跋涉。

  陆少炎突然笑着说:“我不是让你操回来了么?”

  顶楼是手术室,人迹罕至,这声音在这个角落微小却清晰。

  他的口吻很好脾气,而说话的内容却非常粗鄙,堪称老流氓:“那天我还记得清清楚楚,难道你忘记了?我就那么舔|你下面,把你舔硬,然后掰开屁股送给你操,我记得你还射在了我里面。”

  “你还要不要脸?”

  “叶谦,我那年还没满十八,如果不是喜欢你,我不会这么丧心病狂。你也没办法否认吧,男人的欲|望骗不了人,你真的不想要,就不要对着我勃|起啊。”

  “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里面随之传出打斗声。

  陆少炎又换上让人难辨真情假意的语气,平淡而略带可怜,“叶谦,我爱你,你也喜欢过我吧?”

  “你太看得起自己——”

  “你一定要跟我赌气吗?”他打断道:“我父亲造的孽,你怎么能都算在我头上?我都还你了,我让你操回来。”他猛地按住他的手,强行吻了上去,含糊地快速地说道:“还多少次都没关系。”

  封越倒退了一步,他无法一下子将脑回路很好地组织理顺,空荡荡的脑海里被狠狠砸下了几个字眼,让他觉得有些恐怖。

  没办法再继续听下去,他消无声息地退了回去,像是个流离失所的鬼魅。

  血从软管里倒灌,护士吓了一大跳:“你搞什么呀?”

  换上了吊瓶,他就那么呆呆地坐着。

  不知道坐了多久,也不知道几点了,他又听见护士的声音:“水都吊完了,怎么不喊人呢?给你拔了啊!”

  “哎呀,叶医生啊。”

  “越越。”

  “你们认识呀?”

  叶谦简单冲她点了下头,又唤了一声:“越越?”

  “越越。”他抓紧他的手,骨节泛出了白:“我们回家。”

  封越辨认了一下他的声音,不会有错。

  会不会是梦呢?

  他困惑地抬起头,望向他。

  叶谦没什么顾忌,牵着他的手走出病患区。封越木偶似的跟着他。

  他跟着他上了车,回到了家。

  他望着他的背影,和刚才在顶楼看到的是一样的,他的背影他太熟悉了。

  封越翻江倒海地眩晕起来,他以为自己会情绪失控大吵大闹,可事实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