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7

  b超医生依旧淡定地进行着检查,冰冷的润滑剂抹在肚皮上,让人禁不住地发抖。唐丽婷只能闭上眼睛,却越是看不见,越能够清晰感受到那种不适应的突兀感觉。直到医生请她再次出去等报告,唐丽婷都没能回过劲儿来。

  她觉得好无助。如果出了事情,她该怎麽办?

  报告上再次清晰写了囊肿的诊断。这次主治医生非常谨慎地提议,去抽血做一次肿瘤标记:“卵巢肿瘤在20岁到50岁之间的女x,非常常见。大多数都是良x,而且早些发现,是可以控制住的。”

  医生的话唐丽婷实际上g本没能听进去。她看着针管从手臂青色的血管扎入,而後尖锐的疼痛传来,血y被抽走,那种仿佛生命都在流逝的感觉,仿佛末日降临。之後针管抽出,唐丽婷用棉花捂住自己的伤口,然後开始全身发抖。

  控制不住地发抖,牙齿都在打颤。咯吱咯吱的响声,听在耳朵里,是地狱的召唤。

  唐丽婷恨死了现在这种状态,现在这种软弱又无助的状态,让她厌恶自己。於是她坐在椅子上,深深呼吸,反复地告诉自己,没有事情。就算有了事情,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父母的事情都没能查清楚,她不能把自己交代在这异国他乡。

  验血的结果要三天之後才能出来。唐丽婷努力让自己平静,之後在三天後的清晨,将自己梳洗干净,满心忐忑地去了医院。

  汽车在半路上堵车,唐丽婷的心脏狂跳,那种不可言传的担忧终於还是喷薄上涌,将人完全淹没。

  唐丽婷很害怕。真的是害怕。

  她m着口袋里的电话,颤抖着将那个冰冷的物件拿了出来,犹豫许久,终於还是拨通了温越泽家中的电话。那头,温母柔和的声音传来:“丽婷,是你吗,好久都没你电话,怎麽不多联系?”

  “阿姨……真不好意思让您担心了,您和温叔最近身体可都好?”

  “我挺好的,就是你温叔,总是喝酒,真是的,你要是有机会,也要多劝劝他,不能这麽不爱惜自己。你在美国一切顺利?”

  “是的,我已经申请了研究生,还有奖学金,您不用担心我。”唐丽婷强撑着,将表面的客套应付过去,而後鼓足了勇气,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越泽在不在家?”

  “越泽……哎……越泽这小子也是,天天和他爸在一起,为了家里的买卖是忙死了,就连陪女朋友的时间都没有……”

  “女朋友?……”唐丽婷嘴里默念了一遍这个代词,一时之间连下面的话都接不上。

  “是呀……”温母在那头有点惊讶:“越泽没有告诉你吗?他可算是交到女朋友了,大学这麽多年,他都一门心思要创业,现在有了些苗头,终於让我也放了心。”

  “那太好了……这真是件好事,越泽确实……”下面的话终於再也说不下去:“越泽真是的,怎麽不早告诉我……”

  “这孩子长大以後,也不爱说话了。心里头想什麽,就连我这个当妈的,都完全不清楚。等他回来,我让他给你回电话,好不好?”

  “谢谢阿姨,麻烦您了!我马上要去上课,您要保重身体!”

  唐丽婷放下电话,汽车也终於重新上路,过往的景色迅速消退,就如同心里最後的一点希望和期待,终於都成了飞烟。

  回忆在脑海中,仿佛一座座漂浮的岛屿。唐丽婷划着船桨,去拜访那些尘封的往事。她和温越泽有了太多的回忆。那些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