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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阶没有再往下说,张居正却露出若有所思神情。

  徐府外面,元殊足足站了两个时辰,直到脚下雪覆过了鞋面,徐府大门也没有开过。

  他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徐阶抱恙只是借口,人家压根就不肯伸出援手,去救个毫无背景势力举人。

  就算自己是两榜进士又如何,在强权面前,同样无能为力。

  当初在书斋时,戴公望就曾与他们说过官场黑暗,可听是回事,自己亲身体验又是另回事。

  本以为,三年来他在地方任县令,看到已经够多,到头来才发现远远不够。

  诏狱是个什么地方,那是个吃人不吐骨头地方,在那种地方,赵肃会遇到什么,想都不用想。

  元殊紧紧攥着拳头,直到指甲刺入肉里,传来痛楚感觉。

  赵肃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

  他发现自从在这里面之后,白天与黑夜已经没有什么区别。

  随着对时间迟钝与麻木,身体对于疼痛感知反而越来越强烈。

  抽在身上三十鞭,还火辣辣地疼,伤口血已经凝固了,但直没有上药,这个地方又阴冷潮湿,再这样下去,难免要落下病根。

  赵肃平日里坚持每日晨起,练套太极拳,再做下仰卧起坐和俯卧撑,射箭功夫也没松懈,身体直很不错,饶是如此,被三十鞭这么抽下来,也觉得吃不消。

  何况是赵榕呢,他会坚持不住,指认自己,也是正常。

  鞭子浸了盐水,抽在身上就更疼,现在血凝结,就开始有些发痒,赵肃想挠挠,可是双手都被铐住,无法动弹。

  他叹了口气,只能闭上眼睛,想些别事情,来转移注意力。

  事情何以会到了这等地步

  该怪赵榕轻狂鲁莽,给他闯下祸端,还是怪自己没有调教好他

  又或者怪他不该和高拱等人走得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