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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为秦深今晚突如其来的孩子气和无理取闹的霸道,感到了几分甜蜜蜜的好奇。直到听到这里,他终於忍不住地扑哧一笑。

  “傻瓜,但事实上,全世界,只有你一个人喜欢我啊。”

  程诺张开双手,他身形瘦小并不高大,却努力尽他最大,最宽的臂弯,紧紧地抱住怀中的男人,用力得,仿佛拥抱一整个世界。

  “所以秦深,你就是,我的全世界啊。”

  程诺眯起眼睛,往後微仰著头,眉目舒展,唇角浅翘,表情享受至极仿佛嗅到风的气息。

  那是从很远很远,远到曾经让他以为自己g本不可能接近一步和到达终点的遥远远方所吹来的,风的气息。

  绵长悠远,亘古如一。如许的温情。

  忽然感觉怀中男人的身体微不可察地轻轻颤了一颤,有如末日那般惶恐惊惧。】

  程诺愣了半秒尔後了然地笑,伸出手将他往後推开了些,拉大彼此间的距离,给予对方难以察觉的温柔──

  他给他一个恢弘壮阔的世界,他还他一个星光璀璨的宇宙。

  空气里幽幽漂浮著令人沈醉的清甜香气。他们醉在其中,都不愿醒。

  半晌,秦深忽然放开双手坐直身子,掌心覆在面上遮住大半张y影斑驳的脸庞,无奈又恍惚地喃喃低语:“诺诺,你这麽说,我能说我感到压力山大麽?”

  程诺好笑地拉开他的手:“你怕什麽?”

  多年来从未改变的清澈目光深深望进对方这一刻迷雾一片的混沌双眸里,柔和浅淡的光晕潮水般净化了其中痛苦难过的挣扎,令人心疼的迷茫,一层层剥开一切,只剩下最後一层试图闪躲,浓浓不安的怜惜。

  “我怕……”

  仿佛真的怕极,秦深话没说完才刚吐了两个虚弱至极的字来,竟脸色一变猛地一个弹身跳起,往前一抓紧紧握住程诺的手,不准他半步退後。

  那只手肌肤柔软,骨骼纤细,小巧的指尖从来修剪得圆润整齐,摩梭的指腹犹带著因为常年触碰键盘因而纹路细致的薄茧,温度则是永远不变让人舒适的微凉。

  可是,这一次,十指交缠的刹那,秦深却感到一股有如烈火穿透皮r直达骨髓般的激战剧痛。所以他又突然哽住,如刺在喉,再也说不出话。

  他怎麽能说──他怕,怕他挚爱的家人,终有一天会伤害他的天使;更怕在自己明明已经不愿施加伤害的时候,却不得不,或者是已经,伤害了挚爱的他。

  曾经最想做的事情,变成了最害怕的可能。最想与他在一起的人,却遭到家人冷眼旁观铜墙铁壁的反对。

  姐姐,原来这麽多年,你就是过的,这样的日子吗。

  恍惚中秦深蓦地想到他的大姐,心一酸,终於有点理解,却也难以想象,她的强悍。生离所爱已是难以言说的摧残,而她竟十余年强颜欢笑全副武装,努力不被家人看出她也许从未停止过一秒锺的难过和後悔。

  每一个冰冷孤独的深夜,她抱著晴晴,是否流过眼泪。

  秦深佩服,当然也心疼她,可是不……不!他自己,却绝不能步姐姐的後尘!

  他是秦深,是秦家的男人,他们秦家应该是骄傲而强大,爱憎分明并且勇敢忠诚的,永远有勇气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争取自己想要的未来,并且有能力保护他们爱上的人。痛失所爱悔恨一生孤独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