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23章 红扇的妙舞,傅红雪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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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坐的地方虽离大门很远,但叶开走进来的时候,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他,也看到了他手里的刀。

  叶开是从不带刀的。

  秋已深,夜已深。

  长街上只有这门上悬着的一盏灯。

  门很窄,昏暗的灯光照着门前干燥的土地,秋风卷起满天黄沙。一朵残菊在风沙中打着滚,既不知是从哪里吹来的,也不知要被吹到哪里去。

  世人岂非也都正如这瓣残菊一样,又有谁能预知自己的命运。

  所以人们又何必为它的命运伤感叹息?

  菊花若有知,也不会埋怨的,因为它已有过它自己的辉煌岁月,已受过人们的赞美和珍惜。

  这就已足够。

  长街的一端,是无边无际的荒原;长街的另一端,也是无边无际的荒原。

  这盏灯,仿佛就是荒原中唯一的一粒明珠。

  天连着黄沙,黄沙连着天。人已在天边。“

  叶开仿佛是从天边来的。

  他沿着长街,慢慢地从黑暗中走过来,走到了有灯光的地方。他就在街心坐了下来,抬起了脚。

  脚上的靴子是硝皮制成的,通常本只有大漠上的牧人才穿这种靴子。这种靴子也正如大漠上的牧人一样,经得起风霜,耐得起劳苦。

  但现在,靴子的底已被磨成了个大洞,他的脚底也被磨出血来。他看着自己的脚,摇着头,仿佛觉得很不满一一并不是对这双靴子不满,而是对自己的脚不满。

  “像我这种人的脚,怎么也和别人的脚一样会破呢?”

  他抓起一把黄沙,从靴子的破洞里灌进去。

  “既然你这么不中用,我就叫你再多受些折磨,多受些苦。”

  他站起身,让沙子磨擦自己脚底的伤口。

  然后他就笑了。

  他的笑,就像这满天黄沙中突然出现的一线阳光。

  灯在风中摇曳。

  一阵风吹过来,卷来了那朵残菊。他一伸手,就抄住。

  菊瓣己残落,只有最后几瓣最顽强的,还恋栖在枯萎的花枝上。

  他拍了拍身上一套早已该送到垃圾箱里去的衣裳,将这朵残菊仔仔细细地插在衣襟上的一个破洞里。

  看他的神情,就好像个已打扮整齐的花花公子,最后在自己这身价值千金的紫罗袍上,插上一朵最艳丽的红花一样。

  然后他对自己的一切就都已完全满意。

  他又笑了。

  窄门是关着的。

  他昂起头,挺起胸,大步走过去,推开了门。

  于是他就看见了傅红雪。

  傅红雪和他的刀!

  刀在手上。苍白的手,漆黑的刀!

  叶开从他的刀,看到他的手,再从他的手,看到他的脸。

  苍白的脸,漆黑的眸子。

  叶开目中又露出笑意,仿佛对自己看到的一切也都觉得很满意。他大步走过来,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