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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容愈甚,开口还想继续。茹鸳在旁边一急,忙拿着茶壶倒水道“王爷不如说说贡月国的陛下,让公主略有了解,过去之后也更好适应。”

  “茹鸳”晏倾君的声音里带了责备,这种场合,不是她的身份可以插话的。

  “公主莫要责怪,这丫头说得对”贡元见晏倾君有了怒气,开口解围。茹鸳忙赔礼,垂首往后退了几步。

  贡元也未在意,笑道“陛下是怜香惜玉之人,公主这番品貌,陛下必定宠在心头啊”

  晏倾君微笑着,作出羞涩的垂首姿态。贡月国的新主,若她未记错,登基五年,今年刚满二十五。长得什么模样未曾听说,倒是对“月神”的迷信,比起他那个荒淫无度的父亲有过之而无不及。听闻有一年疫病突发,那国主不是拨款赈灾,寻医研究治疗疫病的方子,而是在月神台不吃不喝七个日夜求月神保佑。

  所谓鬼神信仰,从来都是上位者用来统治百姓的手段,可是连帝王都被迷了心智,一味迷信,国之将亡

  思及此,晏倾君心头一跳,有什么东西在脑中一闪而过,却未能抓住很关键的东西

  “不过陛下最近劳心于东北矿产的开采,若是一时冷落公主,公主也莫要见怪。”他那侄子的后宫五年时间已经有了近千名嫔妃,还是提前与晏倾君道个醒

  晏倾君却是只注意到他的前一句话,“陛下最近劳心于东北矿产的开采”。

  据她所了解,贡月为五国中最小,可是矿产丰富,且手握炼铁秘术,曾经依仗这两个优势强极一时。

  只是近两代国主迷信神力,大肆修建“月神”庙宇,甚至妄得长生。时至今日,贡月其实不如表面那般风光,由她来猜,怕是岌岌可危吧

  祁国商洛空有矿产,无炼铁之术,东昭用挽月舞换来炼铁之术,却苦无矿产,与贡月之间又有祁国商洛相隔,挥鞭策马地打过去“抢”也是不可能,于是,贡月就在这样微妙的平衡中得以生存。

  这平衡一旦被打破

  晏倾君心中一亮,觉得闭塞了几日的脑子突然通透起来。原来如此么

  贡元又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晏倾君只是客套地微笑。暮色微薄,一行人回到原地准备出发,晏倾君回到马车上便闭目沉思。

  茹鸳以为自己刚刚的多嘴让晏倾君生气了,一时也不敢打扰。

  车轮滚滚,马匹嘶鸣。

  晏倾君将最近发生的事前后想了一次,再把自己曾经不解的地方一一列出来。

  为什么晏倾云要暗送纸笺与奕子轩谈条件为什么晏玺选一个亲生女儿去和亲,却又选了一个没有旁骛牵绊与他没有父女之情的女儿为什么晏珣不计后果地与她撕破脸让经营了四年的“兄妹情”轻易毁于一计

  只要一个假设成立,这些“为什么”全部有了理由

  晏倾君突然睁眼,眼里摄人的光亮让正犹豫着如何哄好她的茹鸳心头一紧,本能般问了一句“公主怎么了”

  “茹鸳,收拾东西”晏倾君面色如霜,霍然站起身沉声吩咐。

  茹鸳被晏倾君突如其来的变化惊住,看公主的面色知道定是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可是,收拾东西,她们要干什么

  晏倾君自顾自地在马车里翻找起来,收拾东西,趁着还来得及,走人

  那一个可能成立的假设,是必然成立的她的出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