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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也没了。这种战法最为磨人,明知道蜀军不会真的攻城,但要主帅下令士卒更休,就得有相当大的决心。即便士卒真的获命休息,那声响还不是吵得人无法入眠。

  几个晚上下来,西骜士兵被搞得萎顿不堪,全都吵著要发动攻势,给蜀军一点颜色瞧瞧。拓跋纪康正犹豫著要不要出关攻击,就看侍卫入帐禀告,「启禀将军,我军在末凉河附近捉到一个中原信使,将军是否要亲自审问?」

  「带上来!」

  两名士兵押解一个西骜百姓服色的汉子入帐,大声说道,「启禀将军,属下发现这家伙鬼鬼祟祟的要渡河,向前盘问,却是一句骜藏语也不会说。倒是在他的靴子里搜到这封信。」

  士兵呈上一封用油纸包裹得严谨的书信,拓跋纪康把信拆了,见是汉文,遂转给让策士陀瓘,让他念著。才知道这原来是蜀国宣威将军杨邦杰,写给忠武将军王澧的书信。信上写道:

  叔涵吾兄台鉴:久疏笺候,时深驰系。谨启者,日前镇军大将军来信,悉知西南方

  战役业已平息,大将军不日前来会师。届时吾等功勋无望,当把握时机,驱除骜

  藏。特此顺颂

  时绥

  弟孟轩谨启

  陀瓘将书信翻来覆去看了许多次,只觉得这文字工整,格式严谨,不像出於武人之手,不知是由军师代笔的书信,还是鱼目混珠用的道具?他猛地用汉语大喝:「真正的书信在哪里?」

  就看那汉子身躯一震,脸上闪过一阵诧异的神色,旋即用迷惘的眼神对望,答道,「真正的书信?那个就是真正的书信。」

  陀瓘将信掷到信使面前,抓起那汉子的领襟,「这信分明是假的,劝你趁早交出密信,省得我们用刑。」

  蜀军信使还嘴硬,大声喊道,「既然被你们抓到,要杀要剐贱命一条,给我来个痛快吧!」

  「看来不用刑你是不会说真话。」陀瓘向拓跋纪康请示过後,转身吩咐士兵。就看底下人取来一只大麻布袋,里头吱吱作响,似有什麽窜动。

  陀瓘笑道,「我听说中原人最爱用耗子逼供,看你是嫌指头太多只了,还是那话儿太长了?」那汉子脸色霎时变得惨白,哆嗦著说不出话来。陀瓘一挥手说道,「来人,脱了他的裤子。」

  士兵们把信使压在地上,扒了裤子。那汉子一开始还挣扎著,待见到那麻袋真要捂了上来,吓得晕死过去。士兵们揪起信使的头发笑道,「真是不中用,还没用刑就给吓晕了。军师,该怎麽办?」

  陀瓘看那汉子发髻松落,从里头掉出一枚蜡丸。连忙拾起蜡丸,挥手让众人噤声。将蜡丸打开,只见里头书信写著:

  叔涵吾兄:

  我派了好些兵马到千岳关外吵闹,吵了几天都躲著他们,如此一来,敌人定料得我

  不会真攻击。我预计十二日戌时依然佯装喧躁,等敌军松谢之後,亥子之交出击。请叔

  涵发兵前来助阵,好夺回千岳关。

  另,你底下将士的嘴可得管管,莫污辱了我家小星。

  弟孟轩

  这书信字迹相当潦草,还有个松懈的别字,但是力透纸背,可见确实是杨邦杰亲笔。再看十二日不过是两天之後,陀瓘连忙译成骜藏语,和拓跋纪康一长一短地说了。

  拓跋纪康听罢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