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场雨
女孩按着胸口,好容易才止住擂鼓般地心跳,口袋里手机响了,她接起来:“喂,妈妈。我在车上了,很快就到家,妈你先别挂…”她踌躇了下,“我…我好像做了不该做的事。”

  画面随着她扣上怀表戛然而止,停留在拥挤的公交车里,钟濛掬起冷水洗了把脸,回到了卧室。

  怀表安静地躺在桌子上,钟濛没再动它。

  这里面的骨符急于归附的强烈程度超乎了她的意料,也许煤球说的对,骨符从来没有散落过,它只是裹挟着不知是谁的过去,一起被人为封印了。

  那么怀表的主人蔺修,在里面扮演的到底是什么角色?

  他真的完全不知情吗?

  钟濛心烦意乱地看向窗外,注意到楼下有只飞蛾,发着幽蓝的荧光,正穿过雨幕,朝这里飞来。

  她顿了下,走过去刷地将窗帘一拉到底。

  这只飞蛾随之顿住,它无头苍蝇似的转了几遭,好像突然迷失了方向,转头又飞远了。

  窗外的雨声夹杂着女人的斥责一起灌进脑子里:“你不该管,这不是你该参与的事!”

  “…那什么才是我该参与的事?”

  “你不该参与任何事!你忘了自己要做一个旁观者吗?”

  “可是…”

  “没有可是!”女人责怪的语气里弱下去,冒出几分哭腔,“孩子,你既然已经答应接受它,就得时刻记住,只当是帮我一个忙,好吗?”

  ……

  怀表在黑暗中咔哒咔哒地走针,钟濛睡的不舒服。

  她皱着眉头,翻了个身,只感觉雨声和寒冷的湿气一起呼啸着往脑子里钻,拽着她陷入了另一场噩梦。

  大雨滂沱,钟濛背着书包在拆了一半的城中村里跑,湿漉漉的头发和流血的膝盖显得她无比狼狈,身后紧追不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慌不择路,转身扎进了一个破旧的空房子里。

  她实在跑不动了,本来是想躲躲,可不料里头临窗戳着一个人,正好撞个满怀,冰冷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那人踉跄了下,一把将她钳住了:“谁?”

  不知是因为太冷还是害怕,钟濛声音有点颤,“帮帮我…后面有人跟着我…”

  她浑身湿透,脸色煞白,眼睛在昏暗中里无比透亮,只是微微发着抖,发梢和睫毛还在往下滴着水珠。

  像极了一只在森林里被猛兽追赶的小鹿。

  门外响起杂乱的脚步声,几个青年哐地把门一踹,“小丫头,往哪儿躲啊,打量着我们哥几个找不着你是……哎我艹,怎么还有个人?”

  不光有人,还有杀人现场般的房间。

  屋外闪电划过,将里面照亮了一瞬,一个高个子的男生站在里面,左手扶着窗台,右手揽住钟濛,猎装风衣破的不成样子,脸上和手上还流着血,脚边也积了一片,阴侧侧地朝几人看过去,浑身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出去。”

  几人见状都有点怵,可就这么走了怎么能甘心,带头的黄毛仗着人多扬声问:“哥们,哪条道上的?别多管闲事啊,那女孩惹事了,把她交给我,我们马上走。”

  察觉到攥着他胳膊的手随之收紧,男生皱了皱眉,“交给你,你谁?”

  黄毛一愣,显然他也不是好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