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应草
屏幕:“进。”

  来人是他的秘书:“蔺总,郭总监说,南郊经营权转让的事他还没谈拢,那边不想压价,可能得过两天才能回来。”

  南郊公园早没人去了,原投资公司急着出手,最近又死了人,还把价码守得牢牢的,挺倔强。

  蔺修颔首:“行,不忙。”

  秘书欲言又止,蔺修见她小脸皱着,便笑了:“怎么了,有事就跟我说,想请假还是想加薪?”

  众所周知,蔺修是个平易近人的好老板。

  当然这个“众”要划定在年轻小白领的接触范围里,集团的那帮老董事怎么想,他们不用知道,但比起之前那位走到哪都好似君临天下、随时准备挥着鞭子赶人去修长城的老上司,蔺修绝对好了不止一百倍。

  至少他不会让部门经理下无理的指标,有事温和讲理好说话,餐补工资不含糊,下午茶随时发放,空了还跟她们聊几句闲天。

  蔺修上位,小年轻们自觉万恶的资本压榨一朝减负了——这个总裁真给人一种脱下西装就能和下属们玩飞行棋的错觉。

  是以小秘书很敢说话,“蔺总,咱们公司买下南郊的经营权是打算建别墅区的啊,您看热搜了吗?”她顿了顿,“那块地刚出了人命,新闻又被炒热了,会不会不太好?”

  蔺修被她逗笑了,“这世上哪寸地没出过人命?没事,转让都还没过完,离动工早着呢,到时候事早过了。倒是你们最近回家要注意安全,待会帮我发个公告,案子结束前咱们提早下班一小时。”

  秘书喜上眉梢,赶忙应了,正想走却又返回来,“哦对了对了,郭总监要那份盖章文件的传真。”

  “好,”蔺修从抽屉抽出文件递给她,不意带开了下面的柜子,动作却顿住了,疑惑地一皱眉:“我那件西装呢?”

  秘书看看堆满文件的办公桌,头顶冒出一个问号。

  蔺修却变得有点严肃:“衣裳没事,一次性的,我的怀表在里面。”

  片刻后,他摊开手,寻找无果。

  秘书说:“我跟着您的时候多,您给捋捋,说不定我能想起什么。”

  蔺修摇头,“你最近没见过…它的表链有点松了,我约了人修,上周师傅通知去取,正好我去参加派对,顺路拿了回来,没地方搁,就拆了新西装放口袋里,那衣服我没穿,因为回来出差要赶飞机,我就连衣裳带表都放柜子里了。”

  蔺修昨天下午出差才回来,今天早上又去了陵园,也就是说,他这周都没见过这块表。

  秘书知道他肯定不是心疼表钱:“是很重要的东西吗?”

  蔺修沉默片刻:“是我妈妈的遗物。”

  “啊?!”

  个半小时后,秘书忐忐忑忑地打来了电话:“蔺总,您家阿姨说没有…您是不是放在别的地方忘记了?车里有吗?”她顿了顿,“要不…金额够不够立案?”

  “我现在就在车里,”蔺修苦笑,“肯定够,几十万的表。”

  秘书很快反应过来,“那我现在就去!”

  小秘书比他都着急,不等蔺修说下一句,便匆匆挂了电话跑了。

  听筒里传来嘟嘟的盲音,蔺修把手机扔在副驾驶上,轻轻敲着方向盘,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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