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但就连这也不能确定,因为只见过一面,她没本事就这一面对人下出定论来。

  哦,对了,她刚办过周岁宴没有多久的小弟弟,那应该确实是个好孩子了。虽然见都没见过,但人之初,性本善嘛。

  周连营当然知道她在娘家时过得不好,就像安氏说的,哪个心疼孩子的人家舍得叫闺女与人冲喜呢?但听安氏说,与听本人说的效果是完全不一样的。

  霜娘其实没有在诉苦,她就是把她多年来的生活做了个简单介绍而已,涉及到贺老爷时,还做了空白处理——没有一字点评,因为子不言父过。

  她唯一称得上诉苦的行径,也只是为了给自己的话找个佐证,摸了摸后脑勺,说:“我这里现在还有个疤痕,消不掉了,我妹妹小时候没轻重,推我撞那一回狠了些。”

  周连营起身:“我看看。”

  霜娘觉得他这一声特别温柔,叫她警惕心全无,真扭过头来想让他看。她现在没梳发髻,只打了条松松的辫子,挺好找,她自己往头发里摸了摸,很快找着了那个疤痕,然后就僵住了。

  因为是疤痕,不是正常的皮肤,所以,上面自然是无法生长毛发的。

  也就是说,那是块指甲盖大小的秃处。她头发丰盛,平常都掩盖得好好的,自己没事也不会想着要去特意摸,这么多年下来,她早忘了那个疤痕的特性。

  ——指甲盖大小的秃也是秃呀!

  霜娘猛地把头转回原位,动作之快之大,险些把脖子扭了。

  周连营清澈的眼中先是疑问,然后就是笑意。

  “……”霜娘反应过来了,她这个姿势也不对,直接把脑门上的红印正冲着他了。

  她坐都坐不住了,顶着猪肉章就够倒霉了,她还秃,差一点还要给他看,缺心眼成这样,简直不能好了。

  “没,没什么好看的,丑得很。”尽最后的努力,她给自己挽了个尊。

  “伤有什么美丑。”周连营说道,不知为什么,他还坚持上了。

  霜娘有点拗不过他,准确说,她就是不太想反抗他。所以一边不情愿,一边又情不自禁地软化,抱着这么拉锯似地诡异心思,她慢吞吞自己摸着重新找着了那个疤痕,但心中还有底线,不肯叫他亲眼看着,只示意他伸手过来,感觉被摸了一下,她马上缩了缩肩膀,闪躲开去。

  周连营的手垂了回去,却还是站在她面前,没有坐回去。

  霜娘心里着急,他这么站着,她无论往哪个方向避都避不掉脑门上的印子啊。

  正想着怎么才能让他回座,听他道:“你不用多想了,等你这伤好了,再回你娘家去。”

  霜娘毫不思索地应了。娘家不娘家的已经不要紧,反正她都交待得差不多了,那么哪天回去,对她就完全是无所谓的事了。

  周连营却还没有走,他从怀里摸出一封信来,递给她。

  霜娘一头雾水地接过来——什么意思?怎么会有信给她?又怎么会在他那里?

  信封揉得有点皱,看上去很没档次,再抖出来信笺,两张纸皱得更厉害。

  信写得半文不白,三年字练下来,她算得上粗通文墨了,阅读起来毫无压力。没看几行字,她心中已掀起惊涛骇浪。

  这封信并不是写给她的,而是写给周连营。以她的前青梅竹马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