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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上台,也要狠狠敲打一番才是,否则现在高枕无忧,到时候养蛊反噬,则大祸临头。

  梁检微微叹口气,预感不祥,八成自己的膝盖又要遭殃。

  他躬身行礼,尽量克制地说道:“父皇,尺蠖曲身而求进,龙蛇蛰伏而存身,刀帕如今立足未稳,仰高处鼻息以求生存,若不加控制,此人骁悍蛮勇、野心勃勃,待他羽翅丰满,绝不是甘于人下之臣……”

  “够了!”几乎是在讨好儿子的永宁帝,兜头被泼了一盆冷水,见他一副王八吃秤砣的模样,气得怒喝出声。

  梁检丝毫不见惧色,看着像吃了至少八个秤砣的王八,老鳖入定似的沉默一会,接着说道:“菩萨畏因,众生畏果,上位者若不能深思其因,则果报祸延百姓不可承受。”

  “混账!”老皇帝气得手唇发抖,还没搁下的茶盏顺手就飞了出去,连杯带水砸在梁检胸前,弹到地上摔了个粉身碎骨。

  地上满是瓷片,梁检顿了顿,不避不让双手撑在碎屑上,缓缓俯身叩首道:“人君乃神器之重,居明堂当思危,推崇极当有备,为未有之因,治未乱之事,请父皇为我云贵边民未雨绸缪。”

  外间侍候的内屏息凝神,跪地缩成了球,只剩炭火笼里偶尔发出的噼啪声。

  永宁帝青筋暴露,被亲儿子怼得好生火大,一字一顿说道:“你真以为朕不敢把你怎么样吗!”

  梁检心中有本账,刀帕这缺德玩意儿绝不是老实东西,今天不跟老皇帝挑明把话撂齐全,让他盛怒过后心中有数,到时候被人打个措手不及可就麻烦了。

  “父皇息怒,保重龙体。”该说的话都说完了,梁检额头轻触指尖,指缝间鲜血淋漓。

  “滚出去!好好醒醒你的脑子!”永宁帝手指门外,滚龙袍袖微颤,气得不轻。

  梁检爬起来滚得浑然天成,顶风冒雪地往院里一跪。

  初冬的傍晚呵气成霜,天寒地冻里细雪忽然而至,悄然无息地打着旋落在院里,寂静无声得沁人心脾。

  内阁次辅岳修民手捧写好的敕谕,刚进养心门就见临江郡王跪在寒风初雪里,身上连件大衣服都没有,似雪中秀竹傲然而立。

  他心下明白,怕是没跟皇上服软被罚了,在门前停步悄悄问御前大:“郡王殿下身份尊贵,这么跪在雪里怕是要招寒,公公差人照顾一二啊。”

  永林垂头凑近了应道:“奴婢如何不知殿下金贵,雷霆重怒,大人也要仔细点。”

  岳修民冲他点头道谢,整理衣冠,打帘进了暖阁。

  老皇帝正在那儿郁闷呢,自己家这个老幺,平日也不是个上赶着作死的种啊,怎么今日像床头杠成一般难缠,非要辩出个针尖麦芒。

  “陛下,臣同内阁已拟好木邦敕谕,呈送御览。”岳修民拜礼完,小心翼翼地呈上文书。

  永宁帝铁青脸色未退,疲惫地展开,只扫了一眼,便说道:“司礼监用印吧。”

  咽不下这口恶气的皇帝陛下,没等岳修民回应,紧接着吩咐道:“拟旨,临江郡王殿前失仪,轻忽职守,国礼场合肆意妄为,令其离京巡陵,罚俸一年。”

  岳修民听罢从头冷到脚,紧握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