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依然不悔(3)
睁看她入了歧途而视若无睹?

  他可以对任何人狠心。

  唯除两个女人,他不能——一个是阿楚,一个就是阿木尔。

  赵樽没有同意留阿木尔居于后宫,却给了他的情谊一个折中的法子。他愿意让阿木尔留在大晏,不过,她得搬去灵岩庵,常伴青灯古佛,以益德太子妃的身份,为国祈愿……

  这样的留下,不如不让她留下。

  东方青玄只能苦笑。

  赵樽的固执,甚于他。多少年了,他就从来没有拧过赵樽的原则。

  想到阿木尔为了留在大晏的寻死觅活相逼,他无奈同意了,却又向赵樽提出了一个条件,“待她下葬之日,一定支会我,我会来为他送行。”

  事隔五年,他没有想到,没有等到她下葬的消息,却等到了她醒来的消息。狂喜之余,他满腔的惊诧——花药冰棺中的女人,早已死去,赵樽又怎会撒这样的谎言?

  经此,长久以来深埋在他心底的疑问终于破土而出。

  这世上,若有灵魂转世……她一定就是。

  她的心底,根本就住着一个不是夏楚的灵魂。

  没有人知道,当她精灵古怪的眼神落在他身上,用一种完全懵懂却狡黠的声音问他,“你认得我?”,当她为了脱身,装着不在意的与他套近乎,笑眯眯的说,“妖精,你说说,你现在是在卖艺,还是在卖身?”当她无辜的装疯卖傻说“你这求爱的方式,一直这么诗意”时,带给他的诧异与震撼。

  当初的夏楚也爱笑,但永不会这么狡黠。

  若说夏楚是一株需要被人保护的小草,那么,后来的楚七便是辐射大地的阳光。果然,他的猜测是没错的……她早就已经不是她。

  几乎是马不停蹄的,他夜以继日的办完手上的政务,安排了到访大晏的行程。虽然他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国书上写着“以贺大晏新京落成,迁都之喜”,但他很清楚,到底是为了什么执念。

  那个女人的脸,那个女人的笑,那个女人的眼神……几乎没日没夜的折磨着他,克扣着他的睡眠,克扣着他的饮食,克扣着他的神思。让他的脚不听他的脑子指挥,纵有关山万里,纵有沟壑千条,他也非来不可。

  “五年过去了,没有想到,你还是这么多情?”

  阿木尔的声音,有一丝嘲笑,像是在笑他,又像在笑她自己。一如多年前,她眉眼如花,纱裾飘飘,只是,借着微弱的火光与白雪的反射,却遗憾的发现佳人已变——她虽未落发,身上穿的却是僧尼法衣。

  “只是可惜,人家哪有惦记你一丝半点?”

  她又幸灾乐祸的补充,完全无视东方青玄的痛苦。或者说,她喜欢这样的在打击。因为在她打击另一个比自己更为痛苦的人时,心底那种变态的满足感,可以让她稍稍得到一点安慰——毕竟不是只有她一个人才求而不得。

  “说够了?”东方青玄抿紧唇角,回头睨她。

  他妖冶的眸底,平静,淡然,就像没有苦痛那般。

  阿木尔目光微微浅眯着,视线像缠绕了一把怨毒的刀。她不相信这个世上有不想占有与得到的爱,她也不相信爱一个人可以笑着放手。

  冷冷一笑,她柔媚的声音里,更添讽刺,“哥哥,难道你没有发现吗?其实比起我来,你更为可悲,也更加可怜。”凝视一眼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