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依然不悔(1)
; 甲一再次抿住嘴巴,微垂眼眸。

  夏初七以为他不好意思了,嗤的一笑,“我说你这个人也是,自个儿心里有稀罕的姑娘了,为啥不说出来?害得我操碎了一颗玻璃心。说吧,别再等了,再等下去,要是人家姑娘嫁了人,即便你妹夫是皇帝,也总不能去帮你抢回来吧?”

  她炮仗似的嘴,噼里啪啦敲过不停。

  可药庐里静悄悄的,除了她的声音,还是只剩她的声音。

  看甲一木头似的,仍是默默不语,夏初七敛了神色,考虑片刻,屏退了金袖等人。

  “……哥,你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甲一抬起头来,目光里像嵌了两颗冰球,没有情绪。

  “她死了。”

  死了?怪不得……

  夏初七倒吸一口凉气,恍然大悟一般,有些歉疚地道,“哥,对不住,我不晓得……”转念一想,她与赵樽也是经过生死的人,极是不容易。甲一心底有了一个人,感情的事确实就勉强不得的。叹了一口气,她也不再劝解,只是可惜地叹问,“那姑娘是谁?我可认识?”

  甲一为人很闷,今天尤其闷。

  在她逼视的目光下,停顿良久方才摇头,“你不认识。”

  “咦,有你认识而我却不认识的人?”

  “嗯。”一声,甲一答了,却像没有答。

  “那她是谁家姑娘,总可以说吧?”

  “不可以。”甲一刻板的说着,并不直视他。

  夏初七咬牙,伸手拿起案几上的墨砚,朝他扬了扬。

  “信不信,我砸死你?”

  “不信。”甲一坐着纹丝不动,回答得仍然一板一眼,一如当年。夏初七气咻咻的放下墨砚,觉得这厮还真是个固执不化的主儿,看上去没有棱角,对赵樽唯命是从,其实满身都是棱角,就像一块生铁铸成的模具,硬绑绑的,怎么都扳不弯他。

  一阵沉默后,夏初七听见自己问,“那你总可以告诉我,她到底是怎样的人吧?”

  药庐里很安静,静得能听清窗外的北风刮过竹林的沙沙声,也能听见火盆里的银炭燃烧的“噼啪”声。甲一静默了好一会儿,才淡声回答:“她长得很好看,眉儿似柳,眼儿似月,脸儿似花,会向我使坏,也时常给我怄气,有时候惹急眼了,还会破口大骂……”

  夏初七看他沉吟,似是勾起了回忆,不由唏嘘。

  “这姑娘确实也是奇女子了。不过大哥,她已然故去了,你也得试着向前看……你这才三十多岁,总不能,从此就不娶了吧?她便是在天上看着,也不能安心的。”

  甲一面无表情,不回答,也不拒绝,“看缘分吧。”

  夏初七微微一怔,觉得他的话也有些道理。

  可不待她再问,甲一已迫不及待的站起来。

  “娘娘,属下还有急事,先行告退了。”

  说罢他不再看她,看似恭顺的施了一礼,大步离去,那仓促的背影就像见了鬼似的,让夏初七想要阻止他的手,僵硬在半空,无奈地叹息放下。

  “真是个怪人。”

  她本来准备了好多话要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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