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项,鼻尖开始隐隐冒汗。

  红颜祸水?

  不对,这词不合适。

  可对面这个实属祸害,比王献之更加祸害!

  “容弟?”

  “……”他没听见!

  “容弟可是吝惜美酒?”

  “自然不会。”

  “甚好。”秦璟轻轻颔首,笑意愈发温和,指尖擦过桓容手背,“璟欲同容弟共饮,何如?”

  何如?

  不何如。

  桓容咬住腮帮,一股奇怪的感觉从脊椎蹿升。不期然想起之前闪过脑海的念头,当真有不妙的预感。

  “我不知秦兄是好饮之人。”

  “美酒佳人,人皆向往之,璟亦不能免俗。”

  桓容磨牙,能更不要脸点吗?

  秦璟一派坦然,能。

  桓容:“……”

  话说到这个份上,桓容不好真的拒绝,只能命人设宴。

  “何须如此麻烦。”秦璟笑道,“一瓮两盏足矣。我欲同容弟对饮畅谈,设宴反而不美。”、

  对饮畅谈?

  桓容蹙眉,忽然意识到,秦璟不是简单要饮酒,此举背后颇有深意。既然如此,何妨遵照对方所言。

  “秦兄所言甚是。”挥退婢仆,桓容命阿黍亲自备酒。

  “请秦兄移步东厢。”

  “东厢?”

  “对酒赏月,可为乐事。”

  赏月?

  侧头看一眼窗外,望向乌云密布的天空,秦璟面露惊讶,这样的天气可以赏月?

  桓容笑得如沐春风。

  甭管有没有云,月亮就在那里,隔着乌云一样能赏。

  恩?

  这句貌似很有意境。

  总之,桓刺使决心隔云赏月,秦四郎惊讶之后,眸光微闪,欣然应约。

  阿黍的表情始终淡定,起身下去安排。

  廊下的钱实一阵牙酸。

  回头看一眼室内,又看一眼黑蒙蒙的天空,终于大彻大悟,几位舍人说话虽绕,到底还在正常范畴,换成使君,估计正常人都无法理解。

  待酒水备好,天空已降下细雨。

  桓容和秦璟坐在廊下,皆是深衣广袖,面前一只酒盏。

  夜风送来一阵冷雨,雨滴落入盏中,掀起一阵微波。

  桓容端起酒盏,笑对秦璟道:“兄长满饮,弟先干为敬。”

  清冽的酒水入候,口感绵软,后劲微辣。桓容不胜酒力,不敢饮过量,但为表诚意,还是满盏饮尽,未留半滴。

  “敬贤弟。”

  秦璟举杯回敬,酒盏递至唇边,一饮而尽。喉结上下滚动,长袖随动作轻振,带着无尽的洒脱和恣意。

  三盏过后,桓容微感酒意上头,动作慢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