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三十二章 美学与我
��和重构。

  最终,令立体的幻象从平面出现。

  “艺术,就是肢解现实啊,槐诗先生!”

  那一瞬间,伴随着吉赛尔的话语,所有笼罩在画框之上的布帛尽数脱落,掀开,展露出背后的画作。

  难以形容,那究竟是什么样的东西。

  没有一个,是现实中所存在的物体和生物。

  扭曲的桌椅,颠倒的世界,蠕动的人影,没有无关的怪异人像,色彩变换之中溶解扭曲的大地和天空……

  分明的能够从其中找到诸多来自现实的痕迹,可到最后,一切组合而成的瞬间,便已经脱离了常人的认知。

  癫狂?还是理智?

  无法分辨。

  也无法想象,究竟要用什么样的视角才能观测到如此古怪而抽象的世界。

  槐诗不想去看。

  可是他已经没得选择。

  在布帛揭开的一瞬间,他已经看到了一切。

  或者说,所有的画像,作品,绘画,已经全部活过来了,争先恐后的钻进了他的眼睛里,占据了他的视线,眼瞳,意识,乃至思考。

  看我!看我!看我!看我!看我!!!!

  它们在呐喊,在自己的灵魂之中。

  这同样,也是工作室内的限制!

  摒弃噪音,专注欣赏。

  强制性的,让人全神贯注的欣赏眼前的一切,将那充斥着大量癫狂和污染的画作纳入灵魂之中……

  遗憾的是,他察觉的太晚。

  现在,自听觉和感知之后,残存的视觉也已经沦陷,就连理智和思考都已经在迅速的缓慢,自那无数解离之后的景象,古怪的画作和充斥其中的疯狂里。

  这个家伙……

  自那一瞬间,迟滞的思考中,所浮现出的竟然是对吉赛尔的敬佩。

  为了艺术,究竟将自己变成了什么东西?

  “这就是我的局限啊,槐诗先生。”

  吉赛尔轻叹:“现实,是有极限的,不,应该说,我是有极限的。前方还有太多的背影,而我已经无力登攀。”

  “所以,我选择了……超现实主义。”

  “现在,敬请见证吧。”

  她说:“我所献身的艺术。”

  隔着自己所画出的那画框一般的轮廓,吉赛尔解开了灵魂和肉体之上最后的束缚和伪装,自那一瞬间,常人的面貌也从她的身躯之上脱离。

  增殖,变化,剥落,溶解,长发延伸,焚烧,面孔弯曲,眼瞳留下了眼泪,大口蜿蜒,眼眉之间饱蘸油彩,一只只手指握紧了抽象弯曲的画笔或者是某种古怪的轮廓。

  仿佛苦痛追逐之人的背影,又像是燃烧殆尽的残骸。

  遍布迷雾的漫长道路上迷失徘徊,却又不曾停下脚步的诡异之物。

  这就是她自己。

  以自己为素材,所构成的作品。

  自画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