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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呆呆望着床帐,回想着梦中情景这到底是喜兆还是噩兆?

  若说是“喜”,那为何他的名字会变作一句骂人之语?若说是“噩”,对方又说他榜上有名,而且杨大人的确是身着蟒服的三品官……

  “丕休哉……丕休哉……”谢林反复默念,突然,他脑中浮现出今日席上程岩等人古怪的神情,好像就是在他说了“丕休哉”以后……

  莫非,这几个字有什么深意不成?

  下一刻,谢林猛地坐起身,眼珠子几乎要脱出眼眶。

  “丕休哉、丕休哉……哈哈哈哈,居然还有这个意思!”黑夜中,谢林的五官扭曲到狰狞,“怪不得!怪不得姓程的会是那种表情!好好好!我倒要看看,皇上口中忠孝仁义的你,到底写是不写!”

  到了八月初九,乡试当日。

  天不亮,程岩和庄思宜就乘着马车前往贡院。

  乡试一共三场,每场头一日点名入场,须得在考棚里关上三天两夜才能放人,从初九起,足足要考到八月十七。

  也就是说,程岩十九岁这年的生辰,便要在考试中度过。

  等马车停下,两人提着考篮下车,入眼便见到一座巍峨高楼,楼上挂着一方匾额,上书“明远楼”。

  明远楼居高临下,对贡院内外情况一目了然,历来为监考官以及巡查官稽查考生是否舞弊的地方。

  程岩对这座楼并不陌生,他随意看了眼,便回目光往贡院端礼门去。

  此时,贡院门前已等着不少人。

  由于昨夜刚下过一场雨,天气陡然凉了不少,瑟瑟秋风一吹,直把程岩冻得一哆嗦。

  他心想还好南江贡院的号舍比武宁县要结实一些,至少三面都有遮挡,否则就这种鬼天气,又不能添衣又不能暖身,没准儿考场上就要被冻出病来。

  “你冷了?”

  庄思宜见他发抖,便想叫庄棋回马车拿件披风,却被程岩拦住了,“别,反正进去了还得脱。”

  正说着,贡院门已开。

  乡试的搜检比院试更严格,端礼门和龙门前都设有关卡,倘若在第二道门时搜检出夹带之物,头门差役则按照舞弊论处。

  此外,朝廷还颁布了悬赏令,搜得作弊者一人,赏纹银百两,可谓非常有诚意了。

  甜枣大棒一块儿来,差役们能不积极吗?

  程岩麻木地被摸了几遍,终于过了两门,又被差役领去沐浴。

  他一进澡堂,就被浓郁的酸臭味熏得难受,只想“早洗早超生”,于是麻溜儿地脱了衣衫。

  由于他生得白,每次沐浴都会引来旁人打量,这回也不例外。

  而跟他一道进来的庄思宜,见别人总往程岩这儿看,心头莫名不爽,又不敢随意发脾气,否则怕是会被差役给叉出去。

  他正憋着火,就见程岩相当干脆地将裤子脱了……

  庄思宜一怔,一种难以言说的滋味像燎原野火般疯狂蔓延,脸颊顿时热起来。

  他虽和程岩同住多年,但平时擦身也不用脱个光,若是沐浴则会搭上帘子。总之,他还是头一回见到赤条条的程岩……

  庄思宜这边正别扭,程岩却大咧咧地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