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簿上。

  由于事关重大,张老爷和张郎中也不打算回去了,只吩咐跟来的小药童在张家门外知会了一声,连门都不敢进。

  等众人都洗了澡喝了药,张家两位郎中和程岩便摸黑往六水村去。

  路上很安静,冬日连虫鸣声也无。

  程岩翻找着脑中所有关于治疗时疫的办法,在后世,伤寒也能轻易夺走人的性命,但已不足以让人闻之色变。

  当然,他只希望一切都是误会,都是虚惊一场。

  可他很快失望了,等他们半夜敲响海夫子家门,又给海夫子诊过病后,张老爷的表情告诉程岩时疫确定无疑!

  海夫子尚还清醒着,他虽病了多日,却没有程松那般危险。只是此病症与风寒相似,先前的郎中诊断错误,耽误了病情。

  当他听说时疫之事,瞬间老泪纵横,“是我害了三郎啊,是老夫害了他!”

  程岩忍住鼻酸,劝道:“夫子不必多想,病来时谁能料到呢?您且安心养病才是。”

  海夫子艰难地抬手,喘着气道:“快,快走,别管老夫了,老夫不能再连累你们,去……去找县尊大人,让他及早防患。”

  程岩拱手,“夫子,学生知道,你放心吧。”

  他见海夫子神不济,便私下找了朱老仆,“夫子从何时患病?”

  朱老仆:“大约五六日前,老爷便有些头昏乏力,还时常咳嗽。”

  程岩想着前生事,试探道:“夫子近日可见过来自东省的人?”

  朱老仆眼睛一瞪,“还真见过!”

  因为年节将至,这些天来拜访海夫子的人不少,其中一人正是海夫子昔年某位同窗的小辈。

  对方从东省来六水村访友,听闻夫子也在村中,便特意登门拜访。

  他走后没几日,夫子就病了。

  程岩有理由怀疑,时疫正是那人带来的。

  前生这会儿夫子还没辞馆,对方就算来了六水村也见不着夫子,而且对方是来访友的,见夫子只是顺道,应当不会去兰阳社学。

  他自觉推测出真相,同时也多了分警惕,看来今生一点微小的变化,很可能引发大变,他不能太过依赖前生记忆。

  等到下午,程岩已赶至武宁县。

  距离上一次来县衙,已过去一年半,据程岩所知,赵县令任期已快结束,多半很快就要离开武宁了。

  门口的书吏还认得程岩这位案首,笑眯眯道:“程相公可是要面见县尊大人,不巧,大人他正”

  “武宁县内发现冬瘟,我必须马上见到县尊大人!”

  程岩直接打断了对方的话,那书吏先是一怔,随即像听了天书般睁大眼,“你、你说什么?”

  “武宁县,有时疫。”

  书吏呆了一息,随即身子一抖,连滚带爬地往县衙里冲。

  很快,程岩见到了赵县令。

  当程岩将张家两位郎中的判断细述后,赵县令的眉头已拧成个“川”字,“冬瘟……东省那边倒是有风声,莫非竟传来我苏省?”

  若是疫病真的在武宁县爆发,那他这次回京述职别说是升迁,能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