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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乱的床头柜也有明显的整理痕迹。

  幼安……每个周末都坚持这么做,让他有些不好意思啊。

  柳恣缓缓把腿放下床,试探着用受伤的那条腿受力,被疼地又缩了回去。

  切菜的声音停止了,辛弃疾走了过来,熟练地把他抱到了轮椅上,和和气气地说了一声午安。

  他俯身抱他的时候,动作温柔而发力均匀,不会让人有被勒着的感觉。

  柳恣在被放到轮椅时愣了一下,只觉得他怀里一直都很暖和。

  其实幼安不用做这么多的。

  听说宋朝那边,师徒关系都是如此,虽然说什么君子远庖厨之类的话,但大部分做学徒或者做学生的,进了师父家里学艺住宿,都要尽心尽力地照顾对方的饮食生活,还有‘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之类的说法。

  柳恣当时听了这句话心里不以为意,自己从小到大请过那么多家教,各种学校什么老师都有,按照这句话岂不是爸爸满天下了。

  辛弃疾和他年纪相近,自然不可能有类似儿子对父亲的恭谦,但从头到尾,都对他尊重如恩师。

  柳恣平时在健康状态里做事都做到底,可一有借口犯懒的时候,就会如现在这样想方设法地赖在家里和被子里,能不干活就不干活。

  他在重要事务的判断上从不缺席,但开始渐渐放手,把那些中下级别的小事放手交给下属们去做。

  辛弃疾从始至终不曾和他打听一些什么,只不声不响地在该出现的时候端茶倒水,在该退下的时候不会打扰任何人的谈话,久而久之连出入公寓的那些常客都习惯了他的存在。

  柳恣按了一个键,让轮椅脱离充电的位置,缓缓地跟着辛弃疾走向厨房。

  他撑着下巴看着那青年回到刚才的地方上,白皙修长的手指按住一把水灵的小葱,开始一下一下地把它们切成细段。

  “下午会有人来开会,可能会打扰你读书。”柳恣想了想道:“不会太久,两个小时吧。”

  青年点了点头,把那碎葱洒到了冒着泡泡的鲜蛤粥上。

  “还有,”柳恣皱眉道:“这种事其实不用耽误你时间的,你可以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辛弃疾愣了一下,解释道:“我记得你喜欢这种粥。”

  柳恣怔了一下,不知道该回答什么。

  对方的态度难以揣摩,看不清到底是把自己当朋友还是老师,还是所谓的权贵。

  辛弃疾身上的恭敬和认真他在太多人身上看到过,以至于心里也会不断地判断他到底如何定位自己的。

  “幼安。”他叹了口气道:“你这样子,太像个小媳妇儿了知道吗。”

  实在不太对劲。

  已经是新一年的一月了。

  他们是2030年的11月穿越过来,如今已经是2033年的一月了。

  由于大雪深厚而且结冰严重,宋临暂时中断了交通往来,不再用汽车运载各种东西过去。

  修路的事情也要拖到天气暖和的时候,现在急不来。

  而辛弃疾也在电话里得到了特赦,新年问安什么的都不用回临安,照顾好身体老实呆在江银就行。

  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