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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看见亮着灯的汽车在往来穿梭,如同深潭里的游鱼一样围着这漆黑的城市打转。

  柳恣在这一刻……又在做什么?

  是坐在灯火辉煌的会议厅办公室里,继续给手下交代任务?

  还是刚刚忙完一段工作,带着头盔在看那无尽的星空?

  还是和他一样,在感受着片刻的寂静和孤独。

  辛弃疾很少发呆,可连着几日一回家看见黑暗而又空荡荡的房子,不知不觉地也会哲学式沉思几秒。

  手机突然亮了起来,来电显示是柳恣。

  青年愣了下,下意识地看了眼被自己凝望的夜景,一手搂着猫一手拿起电话,略有些紧张地开口道:“柳先生?”

  “都快认识两年了,怎么还是这个叫法……”柳恣玩着笔道:“估摸着你下晚自习了,给你打个电话。”

  “哎?”辛弃疾不知道该接什么,只和从前呆在他办公室里做秘书时一样询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幼安。”柳恣慢悠悠道:“临国也好,时国也好,电话都不是单纯拿来传递消息和下达任务的我们可以聊一会儿天,你懂了吗。”

  “是这样吗?”辛弃疾抱紧了暖和又柔软的猫儿,又问道:“您还好吗?”

  对面沉默了几秒钟。

  柳恣拿着手机直接去照了下镜子,心想自己是真的进入老年期了吗,明明才二十来岁怎么老是被他当成长辈一样称呼。

  “辛弃疾。”他语气严肃了几分:“你叫我的名字试试。”

  求生的本能让辛弃疾拿着电话的手抖了一下。

  他要是在金銮殿里直接叫一声赵构,就等着被弄死吧。

  能够把自己从旧有的认知里分离出来,能够认识到,这个柳恣,是和他一样平等而可以共同交流的人,而不是高高在上的君主,其实很难。

  辛弃疾与他确实快认识了两年,哪怕是进了参政院又考上了中学,如今也依旧会带着几分如面对赵构时的敬畏和小心,没办法把他当成一个平等而普通的同龄人。

  “嗯?”柳恣的声音低沉而带着笑意:“很难么?”

  辛弃疾深呼吸了一口气,感觉自己的心跳开始加速了。

  “柳……恣。”

  他在念出这个名讳的时候,仿佛在打碎着什么东西。

  心里一些陈旧而腐烂的桎梏,在无声无息的崩塌消散。

  “再来一次?”

  “……柳恣。”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很好听。”

  “以后不要再柳先生柳先生了,”柳恣叹了口气慢悠悠道:“你这么一叫我还以为自己三四十岁了。”

  “抱歉。”

  柳恣一口气差点被噎着,心想急不来,这榆木脑袋的朋友虽然平时都很可爱,就是有时候不开窍,迂腐呆板的能让自己呛着。

  “是这样的,”他轻咳一声,转移话题道:“冰箱里有我邻居送过来的慕斯蛋糕和柳橙汁,都是新鲜的东西,你要是饿了的话可以随意吃一点。”

  “好好的,”辛弃疾下意识道:“您不用担心我,我可以自己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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