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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才有点记恨眼前这忘恩负义的小孩儿,知道他被冤枉了也不出来解释,还弹得慷慨激昂。

  当时那曲子就跟魔咒一样烙在易乘风脑海里,过了许久仍能让五音不全的他轻易哼唱复述,土耳其进行曲!

  之后每次苏享惠提着鸡毛掸子揍他,他都想把这个推荐给他妈当健身bgm。

  晏羽脸上愧疚的表情果然更浓重了,易乘风冒出点点的不忍,毕竟挨揍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只是被人诬陷是小偷他十分介怀。

  “在的,那时我被罚在琴房练琴四个小时,晚饭的时候才知道发生什么事。”

  晏羽攥在瓶身上的手被水珠浸湿,好像那只漂亮的手也会哭泣。

  “他们为什么罚你?”易乘风挑眉,关注点跑偏。

  他被冤枉的时候的确不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主家刻毒泼辣地指责,长工号啕诅咒地喊冤。若是鸡飞狗跳到那种程度,也许楼上的晏羽就听见了。

  相反,一派表面和谐,庄美婵甚至淡淡地说,小孩子不懂事,看见稀罕东西哄去玩玩也能理解,你们大人领回去好好说说道理就行了,咱们都不想让孩子长歪……

  话里话外,说的是他家大人没教好,大孩子哄骗带歪了小孩子,让晏家小少爷近墨者黑。

  谁能想到一八岁小孩儿戴个一千多块的电子表,还特豪气地撸下来就送人,他还当是那种买糖豆送的呢!

  要是他八岁的时候把家里旧电视送人了,苏享惠指定也得发飙要回来。

  苏享勤性子软,一言不发好像要哭倒人家的房子,直到易乘风他妈苏享惠来了,大的小的一齐拖走,发誓再也不进晏家的大门。

  晏羽说,“我们前一晚偷偷跑出去划船,被我妈知道了。”

  易乘风有种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想来手表的事情也只是个借口,“那你挨打了吗?”

  晏羽摇头,他们家除了祖父晏长彬会提着戒尺打手板,别人都不会体罚的。“惩罚就是练琴,或者写功课。”

  易乘风咧咧嘴,好像还不如挨顿揍来得痛快。

  “那你现在还弹琴吗?”

  晏羽愣了一下,在手机上搜了张图片翻转过去给易乘风看,正是之前被班级群转发的那张,“钢琴有踏板的呀。”

  他腿坏了还怎么弹,随便玩玩当然可以,但想要拿成绩有建树,就是做梦了吧。

  有坐轮椅的画家、眼盲的钢琴师,可你什么时候见过眼盲的画师、坐轮椅的钢琴家,有些短板是必然无法逾越的。

  易乘风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才谨慎地出口,“还,还会好吗?”

  晏羽双唇抿成了薄薄一条线,眼底泛起的浓重情绪被倏然垂落的眼睫轻轻遮住,好一会儿,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这一摇头,就扇熄了易乘风胸口那最后一点微弱的小火苗儿,透骨的寒意蹿遍全身。

  “你别……其实……”

  他突然特别厌恶自己这毫不负责的虚伪,你别难过?其实一切都会过去?

  放屁!站着说话不腰疼!

  易乘风以为他会哭,但实际上没有,晏羽只是一直攥着那只汽水瓶,水珠一行行从他的指缝滑落下来。

  他强迫自己换�